无光之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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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杰伦不在这里。”唯一敬业的人非萨芙莫属了,女孩打断了修尔和莫瑞娅的不务正业,“至少现在看起来不在,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这里这么安静,就算他有阴影庇佑,我也应该能听到的。”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修尔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盯着桌面说道,“你刚才不是觉得,马卡杰伦是想把咱们引到什么地方吗,看来就是这里,呵,我发现咱们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顺着修尔的目光看过去,桌面上一个玻璃盖下面,有一枚红色的按钮,旁边还有一本很眼熟的黑皮记事本端端正正的摆着。
“咦,这个按钮……”林精好奇的天性几乎无法克制了,打开玻璃盖充满期待的看着修尔,“咱们按一下?”
“绝对不行,旁边写着呢,千万不能按,按了城市就会爆炸。”
“诶?”林精下意识的一缩手,在按钮旁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像是文字的东西。
“骗你的,没有字。”修尔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自己先一步按下了按钮,“这么明显而且简单的机关,无非是开一些只有站长才有资格进入的暗格暗室的,你看,开了吧。”
“你等着,回去以后,我找机会上门欺负莉莎去。”
这种办公室里的正常机关,是不太可能有什么致命陷阱的,所以三人看起来很轻松。然而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其实三人一点也不轻松,每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就像修尔虽然嘴里说着自己是在骗莫瑞娅,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研究植物的机构,莫瑞娅又有一部分植物属性,修尔是担心按钮上有什么针对植物的防御措施,对林精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才有意抢先一步的,而且在按下按钮的同时,有意把莫瑞娅护在了身后。
好在修尔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按下按钮后一切都很平静,只有对面的墙壁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间暗室。
暗室装饰的富丽堂皇,至少以帕瓦帝加人的眼光看是这样。
墙上悬挂着几张人物画,虽然画的都是青蛙,酒柜里,高矮不同的酒瓶摆了几排,虽然不知道味道,但看瓶子的外表,就能判断出它们的价值不菲,宽大的沙发柔软而舒适,沙发对面,整面墙都是之前见到的那种玻璃屏幕,可惜现在已经播放不出任何图形了。
从任何角度看,这里都是一个供站长工作之余舒缓压力的私密空间,就算在帕瓦帝加,很多顶层人物处理公务的地方,都有类似的密室,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真正值得大惊小怪的,是沙发前面的茶几,透明的茶几做成荷叶型,可能对青蛙人们来说造型很漂亮,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茶几上方摆着一个花盆,一株不知名的红色鲜花,在花盆中盛开着。
“啪”,修尔用力一拍按钮,墙壁迅速合拢,又恢复了原状。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之中尽是惊讶。
“你原本觉得会遇到什么?”已经顾不上打哑谜了,莫瑞娅直截了当的问道。
“很多可能,比如可能存在的幕后主使,青蛙人的幸存者,或者被控制的青蛙人的主体,有系统智慧可以交流的那种。但是我还真没想到,站长居然这么有情调,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养了盆花。莫瑞娅,那个不是假花吧。”
“很遗憾,那是真的。”
“啧,这就有趣了。”修尔把目光转向记事本,“看来第二次艰苦的旅程开始了,站长既然把记事本放在这么明显得地方,恐怕就是为了给人看的,让我们研究一下好了,我想上面会说明一切问题。”
第四十四章 灾难根源()
后来者,这大概是我,红湾共和国东南行省省立植物观测站站长,省立东港野生植物研究学院院长,共和国一级教授哈马,最后一次留下文字了。
“啧,扑面而来的官僚气息啊,和那个自杀的所长差别太大了。而且你不是只会呱呱呱吗,这个名字怎么能翻译出来了?”
“嘘嘘嘘,莫瑞娅你别捣乱了。”趴在鹿背上,萨芙揪着林精鹿身上的绒毛,“修尔翻译文字需要专注啊。”
“好心疼啊,是不是,诶诶诶,别拔我毛,你都快把我拔秃了。”林静笑嘻嘻的躲开萨芙的手指,“行了行了,不闹了。”
“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应该是古语,没法音译,这个可以。”工作中,修尔不再嬉笑,很专注的翻译了下去,“虽然不知道共和国是什么,但这个院长的职位应该不低,看来他已经估计到自己要死了,才留下这份记录,嗯,和那个所长差不多。”
距离线红花的昆虫xx嵌入成功已经过去九年了,九年的时间里,我们成功将东港半岛这块荒芜的土地改造成现在的绿色岛屿,并且把改造后的线红花推广到了世界的每个角落,为共和国赢得了无尽的荣耀。
xx改造后的线红花,可以通过植物信息素(小声嘀咕:这是什么?)的散播,影响周边区域内的一切植物,大幅增强它们的环境适应性和生长速度,让其他植物可以在非常恶劣的环境里大面积快速生长。
也就是说,只要种下一株线红花,植被覆盖面积就会以天为单位改变,可惜的是,一旦线红花死亡,周边植物很快就会恢复原本的特性,以至于想要恢复植被,就要大批量大范围种植线红花。但既便如此,这一改造也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后来者,你恐怕永远无法理解,这一成功对咱们的世界有多重要,只有它,才能挽救世界性的植物匮乏。
至少,最初全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大家都错了。
随后在全世界范围诞生的几十万名线红花科研学者都错了,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寄以厚望的环境救星,其实酝酿着毁灭世界的阴谋。
“诶?我怎么觉得他在试图推卸责任?”莫瑞娅又露出呆呆的表情,“好像一直在说,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他就是在推卸责任,毁灭世界的责任不是每个人都能背负的起的。”修尔撇撇嘴,继续读了下去。
线红花本身具极其微弱的智慧,和绝大多数植物水平相当,试验成功后也没有明显的变化,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它不仅能影响周围的植物,也会受植物们的影响。
它们可以和周边的植物共同组成一张思考的网,就像xx的线程(这又是什么?)一样,把思考的工作平均分配给每株植物,周边的植物越多,它们的思考能力就越强,智力也就越高。
不仅如此,它们彼此之间也可以相互关联,由他们为节点组成另一张网,进行更高等的思考。全世界数以亿计的线红花连接起来,它们的智慧早已超越了我们,成为星球上最高等的生物。
“嘶,信息量有点大。”修尔皱眉道,“看来不是所有植物都出问题了,出问题的只是这种叫线红花的东西。”
“修尔,修尔。”萨芙拽拽修尔的衣角,弱弱的说道,“这个名字让我有一种不太好的联想,刚才里面那盆花……好像就是红色的。”
“呵呵,呵呵,我知道。”瞟了一眼重新关起的密室,修尔干笑几声摇了摇头,“一会再说。”
它们任由人类培育散播,配合人类恢复星球的生态,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算是个双赢的结局。
然而,没有人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没有任何人知道。所有的线红花,都对我们极度仇视,它们从始至终都在谋划着对人类的反攻,它们一直想要毁掉人类。
但是,它们居然一直在隐忍,把自己伪装成没有智力的样子来迷惑人类,而实际上,它们利用这些年,做着和我们相同的工作,影响周边的各种植物,把植物变成恐怖的寄生杀手。
九年的时间,它们遍及全球,受影响的植物也遍及全球,它们始终在悄无声息的行动,一切都毫无征兆,人类始终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已被那些恐怖的杀手寄生了,每一个人都没有例外。
“呵,原来如此,每一个人都早已被寄生了。”三人相互对视,若有所思。
“看来,一切比想象中发生的更早,对他们来说是这样,对咱们想必也一样。”修尔慢慢的颔首,“恐怕咱们刚一进来,就已经走进寄生陷阱了吧。”
“完全没有发现,难怪这些青蛙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呢。”莫瑞娅苦着脸抱怨道,“我可是植物啊,我是它们一边的,为什么连我也要攻击,太没道德了。”
“喂,这就变节了?你的节操呢?”
“快快,快翻译,后面发生了什么,节操什么的就让它消失吧。”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包括林精的羞耻心。
人类已经被荷叶遮住了视线,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忽略了来自水面上的危险(小声嘀咕:这是什么比喻?好吧,是青蛙的比喻),当我们发现问题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我们已经失去了阻止它们的能力,甚至连减慢灭亡的速度这种事,也根本做不到。
首先爆发的,是大规模的自杀潮,每一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社会学学者把问题归结为过大的工作压力,医学学者把问题归结为现代生活方式导致的精神脆弱,天文学者把问题归结为潮汐力的影响,没有人想到,问题的根源,其实是我们身旁的每一颗植物。
当人们发现的时候,全世界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口,剩余的人们终于醒悟过来,打算大规模清除线红花。可惜这根本是妄想,因为自杀潮只是灾难的开端而已。
活着的人始终不知道那些受害者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后来他们知道了,至少在死前知道了,因为那些受害者,都早已沉浸在了幻觉之中。
它们会影响人类的五感,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你闻到的,你碰触到的,一切都是寄生体想要你感知到的。每一个受害者,其实都经历过彻底的绝望,在绝望中走向死亡,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