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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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脸上微微一红,赶紧躲进那一池清澈的浅蓝水中。刚进去的时候,受伤的地方明显一痛,但很快,那种痛楚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和放松。
武美凤也除去衣衫,只裹了件轻纱进来,她握赚羞一只手腕,拿起皂,轻轻擦拭。
“夫人,您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别动,你身上有伤,不方便。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转过去,我帮你擦背。”
含羞搞不懂武美凤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间对自己这么亲近?虽然她平常对自己也挺和善,可大家关系还没好到同池沐浴的份儿上吧?何况人家还是少主夫人。唉,既然搞不清楚,就随遇而安吧。
武美凤的动作很轻很柔,力度敲,混着那种异香,月含羞渐渐的不那么紧张,头脑进入一种空冥中,她缓缓闭上双眸,整个身体轻了许多,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蓝天,那么清澈透亮,她又看到无争的微笑,那个看了无数次,念了无数次,伴她度过春夏秋冬的微笑。每次看到他的微笑,再坏的心情也会豁然开朗,那个让她充满信心,可以依靠信赖的微笑。
突然,那个微笑变得扭曲、狰狞,他的眼眸变得暗黑,倾世的容颜变得如魔鬼般恐怖,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额头全是冷汗。
低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浴池中,置身在柔软的锦被中。
屋内点着纱灯,窗外月华如水。
她起身,穿上衣衫,轻轻下地,来到院子里。
武美凤抬头凝望着明月,眼眸凄迷。
“夫人”
停了一会儿,武美凤收回目光,转身看着含羞:“公主脐左三寸,有一小米粒大的红色胎记,对吗?”
含羞怔了一下,轻轻点头。
“十五年前,我曾救了一个濒死的女人,她在洪水中失去了唯一的女儿,痛不欲生。我问她女儿有什么标记,她说,她的女儿脐左三寸有一红记。那个女人,名叫离歌。”
当武美凤说完这句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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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被最后出现的那个名字震惊了,这一刻,呼吸完全停滞。
武美凤继续说道:“她当年的状态很不好,全无求生*,不吃不喝,总是一个人喃喃自语,不停地唤着女儿的名字――白蟾。公主知道白蟾是什么吗?它是一种花的别名,那种花,我们通常都叫栀子花。离歌对栀子花情有独钟,她常年服食白蟾香露丸,身上散发一种经久不散的栀子花香。因而,少主送了她一个用纯银和南珠打制的新娘花冠,花冠上缀满了栀子花,非常美丽。”
“后来,她忆女成狂,整个人疯掉了,我只好把她带回山中医治。之后,虽然治好了她的疯病,可她失忆了,忘掉了过去的一切,也忘掉了自己是谁。”
月含羞终于可以呼吸,但是心却隐隐做痛,她大口吸气,扶着廊柱慢慢坐在台阶上,无法置信这个突然的变故。
武美凤走到她面前,俯身,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温和地看着她:“是不是很吃惊?是不是无法相信?很巧,公主的脐左三寸也有一个同样的标记,公主也是在同一年同一抽水中跟亲生母亲失散,公主的样貌跟离歌又是那么相似。其实少主早就在调查公主的身世了,从泰山归来,他还特意带你去了大梁城外的东坝村,看望了李王氏亲生的女儿,你不是李王氏的女儿,你是她在洪水中捡来的孩子。李王氏染上瘟疫死去的时候,你在大梁城的鼓楼下,遇到了少主。”
月含羞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真不知上天为什么这样安排?也许,是离歌跟少主的缘分未尽?竟然让他收养了离歌的女儿,最后,让离歌的女儿成了他的女人。这是上天对他的补偿?还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武美凤轻轻摇头,“当他知道离歌还活着,而公主确确实实是离歌的女儿时,他一定很不好过。现在,公主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也不好过?”
含羞的眼角滚落两行冰凉的泪珠。
“唉”武美凤幽幽叹口气:“其实,你们早就预感到了,只是都在回避。无争是个聪明冷静的人,可在这件事上,他最终还是没有冷静下来,他一定很纠结,一定挣扎了很久,魔鬼的血液最终让他选择了你,抛弃了真相。虽然他跟离歌成亲不过短短一个月,可毕竟夫妻一场,跟前妻的女儿在一起,一定很痛苦很痛苦。”
月含羞一把打掉武美凤的手:“别说了!别再说了!我恨她!当年她为什么要背叛无争,抛弃无争?!如果没有她的背叛,怎么会有今天?无争又怎么可能有这么痛苦!”
武美凤用一种同情的语气道:“别这样,公主应该庆幸才是,如果没有当年离歌的背叛,无争又怎么可能是今天这个光芒四射的天下城少主?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爱上他,成为他的女人呢?你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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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夫无争和一个农妇离歌,每天忙碌操劳,风吹日晒的样子吗?你看看那些乡野村夫,想想你爱的无争成了那个样子,你还会喜欢他吗?你会开心吗?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他的人生不应该毁在三亩薄田上。而你,也不再是高贵美丽的公主,只能是一个普通的村姑,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运气好也许衣食无忧,运气不好缺衣少食,还得挨打受罪,寒冬腊月要去冰封的河边洗衣,酷暑炎夏要到农田里除草不对,这个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你,离歌不离开无争的话,就不会嫁给另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你?所以,你还是要感谢你的母亲抛弃了无争,生下了你。”
这算什么道理?月含羞把头埋在膝盖间,她一直逃避的问题,今天不得不面对,而且是突然间被少主夫人提起。
武美凤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我知道,你恨那个女人,恨她差点毁了无争。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她反而成就了现在的无争,不是吗?这些年,她流离失所,失去了女儿,成了疯子,又失去了记忆,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我们就不必再恨她了。毕竟,她把你生到这个世上。”
含羞闭上双眸,伏在武美凤膝上,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太纠结。月移花影,斑斑驳驳的阴影罩在她身上,宛如她此刻的心境――纷乱、阴翳。
“她现在还活着吗?”过了很久,月含羞才发问,声音若游丝般无力。
“算是还活着吧,只是,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不再是过去的离歌。”
“她在哪儿?”
“你想见她吗?”
“不知道,我不确定是否想见她。”
“没有哪个孩子不想见娘的。”
“是,若她不是离歌,是随便别的什么女人,哪怕是杀人犯,青楼女子,傻子我都会很想相见。可她是离歌”
“我可以让你见到她,但你一定会失望,因为,她很可能再也不认识你,不记得自己曾经有个女儿。”
“这些年,一直是夫人在照顾她吗?”
“除了我,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她还活着?”
“她不想让大家知道她还活着,为了逃避人世间的痛苦,她宁愿当个疯子,所以,最后,她选择了忘却。我只是尊重她的选择。”
“那为什么现在又来告诉我,她还活着?”
“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毕竟,他们都还活着。”
月含羞又开始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心口一阵阵疼痛。
“我想见见她。”
月含羞跟着武美凤来到北城外的红柳林。
红柳林这种地方,即使在大白天,单身女子来到,也会觉得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凉气。如无必要,月含羞是坚决不会来这里。
但武美凤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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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对黑暗、阴影、荒坟、尸体、野兽这些足矣吓坏所有女人的事物根本就视而不见,似乎这世上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害怕、恐惧。
越往深处走,月含羞越觉得浑身发冷,心跳加速,不由自主跟武美凤靠得更近,一步不敢落下。
武美凤握住她冰凉的手:“害怕了?”
“这里有点阴森森的”
武美凤笑笑:“公主平时不是胆子挺大的吗?龙脉宝藏八个守护宫,你已经闯了三个,还会害怕这一个小树林?”
“那个不太一样,闯那些守护宫时,里面还有很多人嘛。这里除了鬼魂,什么人都没有”
“呵,我不是人吗?”
“可夫人是女人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女人”
武美凤看了她一眼:“原来公主是认为女人没有安全感,只有跟男人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全。你的恋父情结还挺严重,难怪会爱上无争。”
“不是吗?女人家的力气是没有男人大,胆子也没男人大”
“你若说女人力气天生没有男人大,这个我认同。但你若说女人的胆子比不上男人,我可不敢苟同。天下间贪生怕死的男人,似乎不比女人少。到了。”武美凤在坟坑前停下。
月含羞探头,借着灯笼的光看见,坟坑里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她有些诧异:“夫人不是说,她还活着吗?这棺材”
“她总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除了外出猎杀和觅食,其它时间都喜欢躺在棺材里睡觉。”
月含羞打了个冷颤,因为武美凤用到的那些字眼太可怕了:猎杀、觅食、躺在棺材里睡觉这还是人么?她又开始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见离歌。
“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很担心很害怕?害怕见到的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如果公主还没做好准备,我们改个时间来看她。”
含羞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反正已经来了,如果见不到她,这件事就会一直缠着我,早晚都要了却。我准备好了。”
武美凤把灯笼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