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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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爆了粗口,激动地站了起来:“亲爱的仆格兄弟!您一万第纳尔的诚意我们已经收到了。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士兵一定竭尽热忱为您的金币服务。只要那个叫做沃尔夫的矮个子,和那只可笑的军队一上岸,我们就会把他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你。”
“只是最近有一个叫做杜瑞斯·帕尔莫的傻蛋挡了我们的财路,似乎是要和你们的拉格纳伯爵达成一笔协议,在下一次攻击提哈时,那个傻蛋会带着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罗多克人加入拉格纳的军队。”沃尔夫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所有士兵都并住呼吸静静听着。“那是一个很懂得军事指挥的人,如果您不幸碰到他,尽量绕开一些,我知道您和拉格纳伯爵之间的过节——至少在您履行对我的承诺、我拿到钱之前,不要死了。”
托曼耸了耸肩,插嘴道:“是‘黑色兵刃’佣兵团。拉格纳在北方找到的、还算可靠的佣兵团。头儿,这个仆格的脑袋,拉格纳伯爵也想要很久了。”
“还有,您的另一位朋友史蒂夫·普拉,依靠上次攻打提哈时,您送给他的功劳,脱离了我们佣兵的这个行当,成为了第一个诺德人帝国子爵。那是您盟友那个大傻子男爵手下几百条人命堆出来的……啧啧,您是一个有气度的人,出买了那个朋友,而得到了一个更大的朋友。”沃尔夫看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关乎自己顶头上司的事,沃尔夫还是选择努力看了下去。
“那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和罗多克人走私天鹅绒让他发了家……自从卡德加特易主以来,这个唯一的生还者就一直想杀了拉格纳。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数不清的仇恨……真是一个讨厌的诺德维兰人。总是在衣服兜装着一盒只有12根的火柴,把自己及打扮的像个斯瓦迪亚的铁罐头。似乎等不及要去送死了。诺德维兰人都要灭族了,活着不好吗?”
“我希望这个沃尔夫手下的诺德人也足够多,能给我足够的好处。让金币见证我们的友情。您的朋友,海瑞·布朗恩。”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些缠满阴谋的龌蹉,本不应该说给黑加仑军的士兵们听的。沃尔夫只希望他们能够按他们的理想那样,平平稳稳地战斗,一切阴谋诡计沃尔夫自己来扛。黑加仑军只是一柄剑,不应该沾染上阴谋的泥土。
但现在机缘巧合,沃尔夫没能管控得住局面,这些跟着自己混饭吃的士兵会怎么想?
在沃尔夫看来,士兵们就是一群单纯的孩子,自己让他们打谁,他们就冲上去往死里打。自己让他们布阵、学习战术、拉练体力,他们就从不偷懒,兢兢业业地训练。
现在,因为自己与玛格丽特的关系,这些士兵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沃尔夫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真是抱歉,兄弟们,这事情我其实有一点了解,我之所以没能告诉大家,是觉得这件事是我和仆格的恩怨……不应该牵连到你们头上……”
“放屁!沃尔夫,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一声怒吼居然是来自一向优雅的希尔“头儿!你太瞧不起我们了!什么叫你的事、我的事,是您告诉我们的,当你们被别人问你是谁的时候,要用最牛bi哄哄的口吻告诉他们:‘老子是黑加仑的兵’!那现在,您是什么?您不是黑加仑的士兵吗?”
“当然是。”沃尔夫怒视着希尔“这不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
“那就对了!”希尔咆哮道“您是狼,我们就是您的爪牙,是您的狗!您现在有难,就是整个黑加仑军有难!您在说什么抱歉!”
“我……”沃尔夫有些迷茫地看着一个个怒火中烧的士兵“我……”
里米克适时把那面黑加仑的狼爪旗帜举到空中,士兵们兴奋地挥舞着长矛大叫、用脚跺着地面、用斧子柄狠狠敲击着盾牌:“黑加仑军必胜!沃尔夫必胜!”
卢瑟从里米克手中接过旗帜,三步两部跳上台来,交到沃尔夫手里:“头儿,我们应该开始了。如果没有猜错,如果这次远征没能要了我们的命,仆格就会亲自动手!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准备。”
“好吧……”沃尔夫把那旗帜高高扬起,在士兵们欢呼声中,那温和迷茫的双眼慢慢变得和那旗帜背景中的眼神极为相似,沃尔夫黑色瞳眸里扬起北海的狂风暴雨“沃尔夫之犬!呲牙的时候到了!”
第64章 拯救(上)()
骑士长德威布里克站在海斯特堡狭小的窗台前,静静观望着冰雪覆盖下的民居小巷。在他的一生中,从没有过这么一个时刻如此疲惫。他唯一的朋友仆格,在向他索要一个他并不想送出去的礼物。
“我真的很想要我的侄女……我的朋友,给我把她带来。”
在别人看来,苏斯克堡的仆格是一个人渣中的人渣,甚至比那还要不堪一千一万倍。但在德威布里克眼中,没有那个人人喊打的恶棍仆格男爵,只有那个把他从斯瓦迪亚人骑枪下救出来的好兄弟仆格。战火纷飞的年代,男人之间的友情之坚定,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德威布里克还记得仆格拎着一把斧子,像条发疯的狗一样拼命护住满身鲜血的他,把所有挡路的诺德溃兵一个个砍倒在地,用沙哑难听的声音一遍遍重复:“你能活下来的,不许死!”
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德威布里克听从仆格的安排,成为了威灵顿的心腹与仆格的间谍。在威灵顿并不光荣地升入瓦尔格拉神殿后,继续卧底于玛格丽特的海斯特堡,并很快取得了这个其实还算涉世未深的女子的信任。玛格丽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装在透明盒子里的木偶般,在仆格面前一览无遗。
“我在这儿已经生活了六年了。”德威布里克暗暗叹息道“如果可以,我想再住六十年……我的朋友……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无论是卡拉迪亚还是任何一个世界,都是残忍而又悲哀的。芸芸众生是被统治者,善良,但是没有用,像是稗草,任凭滚滚历史车轮碾压得前前后后。他们的死亡和悲欢离合,在上位者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一万个母亲的爱好抵不过一页光彩的胜利,自古至今均如是,一将成而万骨枯。
想要成为推着历史车轮走的人物,就不能善良得像一只小白兔。从某种意义上,所谓的统治,就是一群有能力的坏人在治理一群没有能力的好人。
所谓统治者,就是一群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蹉,但是有用的人。比如仆格,靠着杀戮与强权拉起了一千人的军队;比如沃尔夫,靠着高智商与算计人心的能力,率先进行军事改革不断打磨出一支精锐部队。
烂好人坐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位置上都会死翘翘,正所谓‘慈不掌兵,仁不掌权’。仆格要是不够狠,会有蜂拥而至的仇家把他剁成肉酱,沃尔夫要是不够损,一次兵变就能要了他小命。
仆格与沃尔夫间的斗争,从阶级斗争上讲,属于万恶的地主阶级间的内部斗争;用死老百姓的话讲,是两个坏人的斗争;用菜市场大妈的话说,叫做狗咬狗一嘴毛。
偏偏可怜的是,德威布里克是一个好人,一个有教养的好人,至少是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他同情玛格丽特,却不得不服从自己的朋友。他甚至希望沃尔夫能给他朋友一个足够狠的教训,让他彻底收手。但按目前形势、沃尔夫个人性格来看,仆格给沃尔夫一次大兵压境的教训,沃尔夫就得回家洗裤裆了。
在德威布里克看来,沃尔夫还勉强算得上有良知。虽然窝窝囊囊,但至少能为疲惫不堪的玛格丽特撑起一个完整的家……仆格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奥丁在上,我怎么会这么想……”德威布里克的八字胡痛苦地扭在一起“愿奥丁保佑……我的朋友仆格……和我的主人玛格丽特吧……”
黑加仑军的军旗再一次飘扬在海斯特堡人的视线范围内。只不过这一会带给他们的是更加强大的压迫感,经历过生死的士兵是不样的。那种空气中仿佛都凝固着死亡气息的游丝的感觉,已经隐隐显现雏形。
杜瓦克因看着由俘虏拉着的、装满战利品的破车,得意洋洋地对沃尔夫说:“头儿,您看我想的这个办法很棒吧!”
沃尔夫耸了耸肩:“还可以吧……话说……你们瓦格良人经常这么干吗?”
“差不多。”杜瓦克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至少在打完仗之后可以这么对付一下,然后到地方处决。我们不与奴隶贩子做生意,也不收容投降的懦夫。”
“处决?”沃尔夫摇了摇头“太浪费了,这里有十多个战俘,个个都是大牲口……呵呵,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重劳动力啊……黑加仑的地有人种了。”
杜瓦克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敷衍着,寸步不离沃尔夫,在回海斯特堡的路上托曼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挤到了一边,这个瓦格良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成了沃尔夫的贴身保镖——说实话,那破破烂烂的鳞甲真是扎眼。
沃尔夫何等聪明,看了两眼杜五横的表情,就猜到这个第四中队队长心里掖着事:“杜瓦,那个鳞甲就不要用了。脱下来找铠甲匠给你修修补补,这钱我替你掏了。然后这期间你去挑一件好的锁子甲应付着,开春到卡拉迪亚后,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啊啊啊?不不不,不劳您费心了。”杜瓦克因的脸色突然大变,连连摆手“太破费了,这不好……”
沃尔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还是不要?不要我给希尔……”
“要。”还是杜瓦克因兄弟实在,既然来了就不客气“那个矬子用皮甲就够了……啊!头儿,俺不是说你……”
1米73的沃尔夫穿着对于他而言都有些沉重的皮甲,略有些郁闷地看着1米92、披着高档鳞甲的杜瓦克因:“当着矮子骂矬子……丫的挺会玩啊!算了,一起流过血的兄弟,有什么事跟我说!不用掖着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