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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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先前来这的时候已经打听了城里最好的酒在柳月楼,合该早些过去了,到了晚上怕挤不进去。“沈中玉想到一点,不由一笑。
张致和就道:“这酒楼的名字怎么这么怪?”
“谁说是酒楼了?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这是青楼!”
“嘘,别嚷!你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识过,那算什么。”
“这朔方大城怎么连这都有?!”
“你在金墉城不曾见过?那好,今天见见。”
白天的柳月楼其实还是很正经的,入门就是幽篁掩映,林内精舍三四间,提着香炉的侍女引二人进去坐下。奉茶之后,一个女子抱琴姗姗而至,清雅宜人,媚而不俗。她放下琴,缓缓行礼,宽大的袖子舒缓展开如莲花,道:“念奴见过两位仙师。”
张致和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只是摆摆手,道:”你,你也好。“
念奴见他表现这么生嫩,不由得一侧头,笑道:“仙师第一次来了。”
张致和默默地看了看在旁忍笑的沈中玉,我们就不能安静些到别处看看风景吗?
沈中玉敛起笑容,道:“念奴姑娘,我来找你问些话。”
念奴见此,也正色道:“大人援手之德,妾未敢忘!”
“姑娘还是先弹琴吧。”
“好。“念奴一拨琴弦,琴音如流水潺潺,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贺楼家的那个姑娘是什么回事儿?”
张致和听到这个,讶然地看向沈中玉,心中暗暗称叹,先生行事如此周密,真是吾等楷模。
大概是张致和崇拜的眼神太有热度,沈中玉摆摆手说:“唉,我以前来朔方的时候都是泛泛而过,却不曾惹上这样的风流故事。”
听到“风流故事”四字,张致和腮帮鼓了鼓,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念奴听到二人对话,道:“那是大人懒得问,若大人想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了。”
“你就继续说吧。”
“好。贺楼大娘子是朔方城主的嫡长女,只有一个少她二十岁的庶弟。”念奴一边说,一边拨着琴弦,口齿伶俐,琴声潺潺,却似是在听曲子说书一般,“本来除她之外,她父亲的妻妾再无所出。后来,贺楼城主就聘了一个生育了四个儿子的妇人来生儿子,果然生出来了,便是贺楼承嗣。”
“贺楼大娘子根骨尚可,但是资质平平,入不得贺楼家老祖宗的法眼,一直寻常得很。却不知为何就在三年前开始,修为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渐渐也多了当街劫人的事。”
张致和听到这个,忍不住道:”她父亲也不管?!“
“她从来只对散修下手,诸如张仙师这样出身大宗门,或者如沈大人这样交游广阔的却是从来不会惹的。”
沈中玉却问道:“她的其他家人如何?”
“贺楼城主倒是好人,乃是借助天罡地煞结丹,成丹已有两百年;贺楼公子自幼为他们家的老祖宗教养,结的是无瑕道丹,已经结丹一年有多了。”
听到这里,沈中玉举手作了个停下的手势,道:“我知道了。念奴,你该走了。”
“沈大人?”
“你愿意跟我走吗?朔方城不是你能呆的了。”沈中玉道,他回想起之前见过的贺楼氏的那一面,再结合今日所得,就知道她在修行魔道,还要是半路出家的魔道。魔道中人自修行开始就以魔制魔,而半路出家的不知道什么就失控变成一个真正的大魔头,这比魔道修士还可怕。等发作之时,朔方城只怕会沦为魔窟。所以解决方法只有一种。
念奴听到这个,迅速反应过来,道:“承沈大人看得上,妾身愿跟随大人,尽针线洒扫之则。”
“嗯,你把这个给你母亲。”沈中玉说着递给她一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千两白银,确实当得了念奴的赎身费。
等人走后,张致和就道:“先生,这事我们怎么做?”
沈中玉看了看四周,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张致和见此,一皱眉,道:“这贺楼氏以后?”
“一旦失控,必为大魔。”
“知道了。”张致和道,“也好,我的沉璧剑自从入关以来就久未饮血。”
沈中玉看着他,忽然间有些奇怪地想道,若果我随便说一个弱质女流是妖魔,只怕他也会信我,只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想到这,他心里一窒,太阳穴上腾腾作疼,知道心魔又起,道一句:“且待谋划。”就又闭上眼睛,伏在案上静心。
张致和见此,自幼在宗门长大,也知道在进阶元婴之前,会有心魔缠身,只是忍不住担心,起来过去将伏在案上的沈中玉枕到自己的膝上,默默念起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沈中玉双目紧闭,心绪起伏不定,虽然感觉到自己枕在柔软温暖之地,却也不知何处,只觉如堕黑狱,不见光明,渐渐听到耳边传来经诵,初时觉得如苍蝇嗡嗡,极其烦人,但听到后来,渐得其趣,心头无名之火渐消,眼前如见黑夜达晓,初为清光濛濛然,后为白日湛湛然,脑中观想出道德天尊像,心魔如白雪遇火,竟消散了。
“哎呀。”一声,沈中玉想要起来伸个懒腰,发现自己睡在张致和膝盖上了,不禁老脸一红,眼角一扫,发现对面还有人,继续装睡。
在对面陪坐的念奴见此,道:“沈大人这是身体不适吗?”
“沈先生喝醉了。”张致和敷衍了一句。
念奴看着案上的茶杯,喝茶也能醉的吗?
张致和想到这,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姑娘去准备马车。”
等念奴应命退下,沈中玉才起来道:“心性还是不足。你别学我,好好熬炼心性,不然结丹后也是烦恼。”
第十六章()
马车上一路无言,沈中玉始终闭着双眼在养神,张致和在侧看着不由得十分担忧。念奴通晓人情,见气氛整肃,自然也十分安静。
等快到积雪观门前,沈中玉终于醒了,递与念奴一袋金银,一个玉简,说道:“你去寻个清净地方住着,玉简里的功法用心练,便是不能得道也能有自保之力。”
“是,谢过沈大人。”念奴接过,美目流盼,脉脉含情地看了沈中玉一眼,却只看到沈中玉刚好侧头去听张致和说话,便在车上就着跪坐的姿势拜伏在地。
却是张致和难得起了坏心,对沈中玉道:“你这才是风流事故了!”竟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沈中玉一边挥手让念奴起来,一边笑着说了句:“你要这么说也好,我只是不愿给我做事的人没了下场。”如果他们真杀了贺楼氏,任念奴再八面玲珑都没有用,肯定脱不了被贺楼家杀了出气。
张致和听到沈中玉的说法,想到了这点,就作了个揖道:“先生想得周全,是我狭隘了。”
念奴看着他们喁喁交谈,竟不曾留意过自己,不由得生了几分哀怨,只以广袖掩面,不愿意再看他们了。
说话间马车已然停下,刚下车,张致和才想起道:“我们说了出去喝酒,谈了半天,竟滴酒不沾!”
“嗯?”沈中玉听到,从袖囊里取出一壶酒,道:“把这洒在衣服上,算是醉扶归吧。”
“不要,这么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张致和接过酒,一把拧开,却往自己嘴里倒,满饮一口,一擦嘴道:“这是关外带来的羊羔儿酒!”
“是。”沈中玉看他喝得高兴,要来抢。张致和却起了玩心,拎着酒壶,走起罡步,身如逐蓬,步如游龙,飘飘乎如御风而行,在阵中走了几步,撞入门去,刚在一转过照壁,就立刻安静下来。
沈中玉在后看到他停下来,在他肩上探头一看,就看到在花圃假山的站着的那个人:脸色苍白,只是两颊带了些绯红,瘦骨支零,宽大的道袍穿在身上飘飘若举,这人不似人,竟似是一只瘦鹤站在山岩旁边。他也没有看人,只是侧身看着花圃里的菊花。
本来修士是很少表现出这般大病初愈的样子,一般都是气血旺盛,脸色红润,沈中玉细看其修为,竟也是筑基顶峰,只差一步就能结丹,猜到该是此地积雪观观主。
张致和见到他果然一下子拘谨起来,整了整衣服,行礼道:“朝阳峰弟子张致和见过解师兄。”乃是朔方城积雪观主解存举。
解存举看向张致和,微微一笑,看着便觉亲切,只是眉间仍有些苦意,道:“师弟不必这般多礼,我们师兄弟合该亲近,只是我一直在外,却好久不曾见到宗门来人了。”
张致和想了下,道:”是我来的不巧,我来的时候师兄刚好不在。师兄,这位是静山道人沈中玉,沈先生。“
“不也是见着了吗?”解存举道,“静山道人,久闻大名。“
解存举确实是个真洒脱之人,和沈张二人寒暄了一会儿,说句:“我向来随意,师弟是宗门中人,便如在宗门里一般就可;沈道长也请自便。”说完,他就施施然地走了。
二人见观主也这般洒脱随性,也自在了很多,回房刚坐下说些闲话,观内老奴见到张致和回来了,就递来一个帖子道:“张老爷,这是今日送来的。”
张致和接过一看,却是向清寒下的帖子,说了请明天往古苑一叙,还点名了可以带人同去。他将帖子递于沈中玉,沈中玉接过一看,道:“造化,造化,我却是沾光了,能去看看古苑君的古苑。”
“这古苑却有何典故?“
“古苑君相传曾是小国王子,国破家亡之后辗转入了仙途,炼成*,便将故国宫殿搬走,号为古苑。”
“移山造陆,果然是*力,大神通。“
“正是如此,所以能去看一看也好。”
翌日却有车马上门接送,车马一开出城门,就排云直上,凌空而去,不久前马车落地。
张致和一下车看到凤闕巍峨,再看近前,朱门掉漆,荒草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