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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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用神识沟通法则,强行在龙子宫中显形游说,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这条心思浅薄的小龙骗了来。因为不用法力,全用神识,自然也不会触碰到龙宫的禁制。只是这法子实在耗神。
最后,龙子一咬牙道:“好。我信你一回!“他搓了搓手,道:”你们如今法力被禁都是因为母亲手中的灵宝透骨弱水环,只要我偷来这环就能给你们解禁,你们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还有就是,不要伤了我兄长和母亲性命。虽则他们作孽不少,但是罪不至死。“
“愿以道心起誓,定让殿下得偿所愿。”沈中玉道,同时一伸手按住刚要说话的慧静,让她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好。”龙子闻言起身离开。沈中玉等他走了,才有些疲惫地又靠回到墙上养神。
张致和见此,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自己肩上去靠着,先生用这法术想必很辛苦吧,只恨自己无能还帮不了先生的忙,一边想着一边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让沈中玉靠得更舒服些。
沈中玉感觉张致和这般细心爱护自己,不由得有些欣慰,忍不住期望,说不定他不会离自己而去,但转眼又将这心思埋下,要正道宗门的弟子放弃一直以来秉持的替天行道的理念,还不如要猫不吃鱼好了。若这般纠缠下去,我怕死,也怕他死。想来想去,总有几分灰心。
慧静看他们这个样子实在奇怪,往一边挪了挪,想到这沈中玉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般本事,看他行事不像是正道中人,只怕要为祸,但是他现在好像又要救我们。以后他真的作孽的话,我却怎么好?真要斩妖除魔,在道义上我也说不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仿佛他们都被遗忘了一般。直到又是深夜,在厨房里忙碌着的厨师散去,三人静坐在黑暗之中。沈中玉忽然轻笑出身,道了一句:“半夜才来,殿下也是妙人。“
龙子擦着火,点了支蜡烛道:“我不要当什么龙宫之主了,我给你们透骨弱水环,你们走吧。”
沈中玉听了这个,笑意更深了些,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沈中玉神识博大如汪洋浩恣,轻易就寻到了龙子藏在袖中的透骨弱水环,神识渗入其中,抹去龙母的烙印,留下自己的,立刻就解开禁制。禁制一解,众人身上的水龙脱落在地,如同普通的积水一般。
这时候远在寝宫之中烂醉在床上的龙母忽然心有所觉,喝了的酒都化作冷汗蒸了出来,怒吼一声孽子,翻身起来就要赶到厨房去。
而还在厨房的龙子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人,立刻就要祭起本命法宝。沈中玉看了他一眼,颔首一笑,道:“我说了,要让殿下得偿所愿。”
龙子眼神一阵恍惚,然后就跪倒在地,哭道母亲,抱着沈中玉的大头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劝谏龙母行善收敛的话,沈中玉摸了摸龙首说道:”可怜你了,你母亲作孽不少,若继续下去恐怕连轮回都入不得。“
龙子止住哭声,可怜兮兮地说了句:“那大人说要如何是好。”
“自然是让她立刻就放下屠刀。”
这时候,龙母的怒吼已经近在耳边。沈中玉却还颇有闲心地跟拔剑出鞘的张致和说了句:”一会儿不要吓到了。
第15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沈中玉又咬了一口,感觉清甜爽脆,让人仿佛在暑热之时饮了一壶冰雪水一般十分痛快,就道:“这不错,我都舍不得用来酿酒了。”
张致和却笑了,道:”那好,我们留一些不摘,挂在枝头,时时都能摘来吃了。“
“嗯。”沈中玉道:”朱果每逢一甲子一结果,我当初移栽的时候,这朱果苗已是活了四五十年,种在这里,又过了快三十年方才结果,很该留着。“
“若是给凡人吃了,只怕就能立地筑基,给我们却是浪费了。”张致和听到这个,摇了摇头说道。
“嗯,留下几枚,送去丹房炼丹,作为奖励,以后立功却未曾筑基之人可用。”沈中玉听到,说了句。
四周侍立着的侍女童子闻言一喜,躬身行礼道:”谢两位大人恩典。”
沈中玉摆了摆手道:”还是谢过阿致为你们说话吧。“
这时候,童子也将将两坛子酒挖了出来,一拍开泥封,就闻到一股醇和的酒香,闻之欲醉。张致和上前看到色如琥珀,澄澈透亮,细嗅了嗅,感觉到浓郁的果子酒香充盈鼻腔之中,不由得回身喜道:”好酒!”
沈中玉上前,接过一旁侍女捧着的酒勺,舀了一勺子上来,品了品,也露出了满意的笑,道:“不错。不曾开封的那坛子就送与秦真人,这一坛子,我们今晚就喝了。”
侍女福身一礼,接过酒坛袅袅娜娜地去了。其他人则忙着支起绣幕,铺陈锦席,转眼就在满天红云之下布置好宴席,只见锦绣之上放着的红漆的几案,又设烤炉,果盘等物。等到日落月升,还点了庭燎,照得庭院内亮如白昼,正好饮酒作乐。
沈中玉亲自割了肉,递了一块给张致和,然后就用刀插着,糊了梼杌一嘴的油,梼杌恨恨地咬下来吞了,然后直接拖了他面前岸上的一条羊腿走,抱着在旁边啃。沈中玉哭笑不得地弹了弹他的脑瓜子,道:“怎地这般小气。”
张致和给他倒了酒,送到他嘴边,说道:”先生千秋,请满饮此杯。“
沈中玉回头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就一饮而尽,说道:“好酒,你也来。”
“好。”张致和说着,要给自己倒酒,却被沈中玉抢先了,拎过酒壶来要灌他一壶。张致和也不推迟,衔着壶嘴想要仰头喝尽,但喝到一半的时候,沈中玉却又不准他喝了,抽出壶嘴,自己喝完了那半壶残酒。
这酒虽然醇和,后劲却大,正是酒上头的时候,张致和见沈中玉这般无赖,一时冲动无名火起,就上前坐到他身上掐着他的肩膀,要他把酒都吐出来。
沈中玉见此不由乐了,抱着张致和就吻了下去,唇舌交缠,却是比酒还要醉人些。正想着抱人回房睡觉时,张致和却似是半醒半醉一般硬拉着沈中玉不准走。沈中玉哭笑不得,低头看着张致和眼圈微红,醉眼蒙蒙地看自己,只得说道:“不走便不走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背部,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张致和酒品尚好,醉了之后也是安安静静地靠着沈中玉,不曾闹酒疯。沈中玉见此,一挥手,让侍女们收拾。
等将热闹宴席收了,庭燎灭了,两人坐在春日的花树下,看河汉双星、夜色如水,等到月挂高天,天边只余几点残星之际,庭中却忽然起了风,却似是风吹雪落一般,红花飘零,纷纷扬扬地盖了他们一身都是。
沈中玉将覆在张致和眼上的花瓣拂落,刚好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一眨一眨,像是空中闪烁的晨星,只是看着,就觉得平日心绪杂乱通通平静下来,又似是平底生出无边喜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才记起言语,问道:“醒了?”
张致和听到言语,也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脸上泛起了薄红,说道:”醒了。“
“那我们回房去吧。”
“嗯。”
两人刚起来要走,张致和却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先生休要担心,心中有剑,天意成全。先生已是想得十分周密了。”
沈中玉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知道,不想了。”
张致和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先生不要终日挂心。先生已营三窟,何必在意一城一池之得失,再说就算有难言之事,只有我们尚在,就是底气,建城毁城一念之间。“
“舍不得。”沈中玉坦然道,“此处安心是吾乡。”
“我也舍不得。”张致和道,“但是尽人事听天命,但到最后总是报应分明的。”如果真的到了城毁人去的地步,那就养精蓄锐,日后再打回来就好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笑了道:“我空活这么久,竟还不如你能看得透彻。”
张致和道:”先生都知道,但是先生早就习惯了与天争命罢了,总会在死地之中绝争一线。“
沈中玉听到这个,却是大笑以答,道:“我怎么听着像是剑修的性子,你在说你自己吧。”
张致和道:“师父曾说我也是这般,就教我若是生死之劫前无法稍退一步,说不定就海阔天空了。”
“也是。”沈中玉点了点头,说道:“转战千里,剑斩人头。你师父也有些狡猾的。”这不就是让剑修们游而击之吗?剑遁最快,且又擅长一击必杀,若有剑修这般做,那也真是太欺负人了。
张致和看了他一眼,道:“嗯,师父未必是这个意思,大抵我想错了。”
沈中玉暗笑。这时候,两人已然回到房中,沈中玉往香炉里添了两块熏香,馥郁芬芳喷出,转眼就充满一室,张致和闻到,只觉得是要热得淌汗了,自然就解衣同卧。
而在另一处,尚在沈中玉和张致和饮酒之时,海棠在院内庭中看到远方庭燎烧空的景象,便问是何事。
侍候的丫鬟恭敬答曰不知道。海棠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心里一闷,苦笑道,只怕沈中玉不曾信我,她看了看始终要坐在地上,以示自己俘虏身份的薄野滨,磨了磨牙,唉,难道还要对族人下手?那我成什么人了?
这时候,门下却传来声音道:“海姑娘,沈司事命我等前来送日用之物。”
“进来吧。”海棠忙应道。
丫鬟开门,看着十来个侍女进来一福,然后各自放下手中之物,从小巧的乌木镶嵌螺钿的匣子,再到绸缎,陈设等等不一而足。领头之人递上单子与海棠看。
海棠看到上面写着的各式事物,一皱眉道:“为何送来?”
侍女道:“这是姑娘该得的。不过是因为刚来,所以迟了些,还请姑娘恕罪了。”
海棠听到这个,脸色微红,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