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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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到了一道仿佛高陵雪的窈窕身影。
他一下子就红了眼,呼吸也粗重起来,眼前出现了他斩杀高陵雪夺舍之躯后为师父称赞,为同门崇拜的情景,仿佛只要一剑斩出就会一举扬名天下知。
却说,沈中玉看着张致和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就问道:“若说这里都是心念所化,那么我在这里认为自己是化神修士,那我就是化神修士了吗?那我岂不是一剑斩死这个邪神?”
沈中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化神修士是怎么样杀人的吗?”
“口含天宪,代天行罚?”
“那你知道为何能做到这点吗?别说化神,你已是筑基修士,下一步就是如我一般铸就金丹,就说你知道金丹期是什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请先生教诲!”
沈中玉负手按剑,冷冷地说了句:“张致和是怎么样的,我还不知道,但你的前程,我却很清楚,道路已偏,不过是死路一条!”
张致和,或者说那个妖物,听到这个,一偏头,一扭胯,双手捧心,露出一个妩媚入骨的笑容,哑着声音,说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
沈中玉见到他这般作态,却皱眉道:“露出原相来,莫装着这样子,教我恶心。”那个傻小子从来不会这样来恶心我,光风霁月,腼腆微笑,可要顺眼多了。
他从善如流,如真正的张致和一般恭谨行礼,温和带笑道:“你怎知他不是这样的呢?他在你眼中始终温和有礼吗?我看未必。始终道心不动吗?我看也未必。“
他走了两步,却似是女子姗姗而来,裙不轻摇,带着几分张狂娇媚的笑,道:”你就真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沈中玉眼中虽带着冷意,嘴角却噙着笑,仿佛在看笑话一般,正在他说得高兴的时候,伸出一指,遥遥向他身侧点了点。
他一愣,尚未说话,却忽然间像镜子一般片片裂开,又似烟尘,点点散去,而却在他身侧十尺外,空间强烈震荡波动,仿佛海浪滔天,洗星浸月,又似蛟龙行洪、一泻千里,剑意争流!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剑势冲击之下自虚空中跌出,如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刚想稳住身形,却最终只能孱弱地伏在地上连连吐血,但转眼就因为身上的变化而惊叫,如瀑青丝渐化白发,柔嫩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白骨。
而随着女子尖叫,就是整个神域的大破碎,虚空之中地水火风混合翻滚、黄沙翻滚,残阳如血的景象像是名画被水泼了一样渐渐散开、模糊,最后现出神域的真相,不似正常神域的祥和宁静,而是昏暗阴沉、凄风苦雨,山洪暴发、风沙肆虐、地震火山等等此起彼伏,天灾*一同爆发,而信徒在灾难中哭诉、祈求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最终只能发出最狠毒的诅咒,诅咒神,诅咒天!
这时候,沈中玉动了,人剑合一,静山剑起,世人但知静山道人年少冲动,遂将佩剑取名为“静山”,意为静若岳峙,以此自警,却不知道静若岳峙之前还有一句“动若风雷”。
这一剑是如此的惊艳,触之不见影,视之不见光,迅若飞电奔雷,过目而不及闭,一抹淡淡的影子似慢实快地过去了,直到站在虚空之中地水火风上才爆发出其威力,竟将在剧烈翻滚的地水火风斩成两半,地水火风如烟花般四散,渐渐平息下来。
沈中玉露出身影,向随后的张致和说道:“没事吧。”
“先生费心,弟子无事,只是虚空开辟地水火风,就如此简单?”张致和有些不敢相信虚空开辟产生的剧烈波动竟如此容易就被平息。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神域,自然就是这般简单。”沈中玉看着在地上躺尸的女子,嫌弃而刻薄地说了句。
“上不得台面?”张致和听到这句刻薄却一针见血的话,忍不住想笑,但又想到这样不好,赶紧收敛回来。
“不然你以为呢?“沈中玉看到那个女子动了动,说道:”我知道他是一个性命可托的人。“竟还在回答之前的对答。
第六章()
躺在地上的女子咳嗽着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半是骷颅,半是美女的脸,惊怒交加地看着张致和,连声道:“你竟然!你怎会!”这句话说出仿佛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竟又昏倒下去,不再动弹。
张致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承你惦记,我确实看穿了。”哼,竟敢诱使我去伤沈先生,真是大胆妖孽!
在他昔才一剑之中,虽然内火起伏不定,外魔蠢蠢欲动,但是精纯的剑意自心海中一起,就将功利心斩去、将荣辱心斩去、将生死心斩去,知行合一,唯一剑而已。
剑意之下,张致和内心无比清明地看到所谓高陵雪的幻影竟是沈中玉,并随着沈中玉的指示一剑斩出,将这只一直隐藏在后的妖孽斩了出来。
张致和不再理会那只躺尸的妖孽,问沈中玉道:“沈先生,敢问这只妖物是什么东西?“
“你以为她是什么?”沈中玉心情甚好,看着张致和认真讨教的样子洗了洗眼,更是好为人师。
“我初时以为是邪神,但她却像妖物家仙那样附身人体,而展现的手段又有些像是魔道的路数。”
“魔道的路数?说说。”沈中玉露出一抹带着促狭的笑,道。
“就是阴阳和合吸人精血的路数。”张致和淡然说道,本来觉得并没有什么,但看到沈中玉眼中的戏谑,不知为何也觉得局促起来,大概是沈先生平时就太爱开人玩笑了。
沈中玉一边看着倒伏在地上仿佛已是个死人的女子,其手肘以下竟都成了森森白骨,看着更是碜人,一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答道:“你这样说也可以,她就是个未化形的小妖、不曾成灵的神明与高陵雪一点残存的精神结合起来的怪物,我也不知道说这是什么东西了。”
话音刚落,地上的女子一下子就动了,像是受伤之后拼命的野兽一般一跃而起向沈中玉扑去,沈中玉架剑一拦,然后剑身一转如清风拂云,惨白的指骨在剑上一抓,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骨剑交击,擦出一溜的火花,那个女子像疯了一样要抓下沈中玉的脸皮,沈中玉也毫不留情地用剑去削她的指头,转瞬间他们已经过了上百招。
最后,沈中玉忍无可忍地剑身一转就将她甩了出去,一看,剑身上竟被磨出了一道道的白痕。
被甩到远处之后,她抬起头来,竟不再是刚才那张半枯半荣、可畏可怕的脸,而是清新秀美,不施脂粉,尽得风流,看着二人,哭诉道:“上仙慈悲,竟然不愿能容妾身一条生路。“
张致和说道:”沈先生早说了,你前路已绝,不若早早自我了解,说不定下辈子会大彻大悟、突飞猛进、白日飞升。“
沈中玉看到他一脸严肃地催人去死,闷笑着咳嗽了一下,道:“不必再和她多说。”
却见眼前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抿了抿鬓边的秀发,又问道:“两位郎君真是薄情人,就不能容妾身一条生路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灾难始终此起彼伏的神域瞬间静止下来,桃林自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舒展、成材,转眼间已经是十里桃花,美不胜收。
但在桃花美丽的背后,却是原来还成型、尚在咒骂不休的信徒精魂刹那间如烟花一般爆炸散开,点点流光洒落,滋养出桃花灼灼。
“妾身在此立身百年,虽也做过些错事,但这小镇若不是有妾身一力保存,只怕早就埋进风沙里了。再说,妾身这般做都是为了上进二字,毕竟方圆百里再没有一人能够给妾身依托,妾身若不厉害些,只怕,只怕,早就被人糟践了。”
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她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似男似女,似在缥缈的远方传来,又似近在心底响起……
走过漠漠平沙,漫漫长路,见到绿洲有湖,湖中有人,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清澈的水珠滚动在蜜色的皮肤上,她站起来了,柔软的腰,圆润的臀,想要看清楚一些,想看到她转过身来,向你款款地笑。
但她偏没有这样做,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薄纱裹上,裹得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捧着盛满了沙枣酒的陶罐,殷勤地送上,这是在水中晾了半天的酒,喝上去第一口是凉的,第二口却是火一样的辣。
她摇摆着腰肢,跳起了祭神的舞蹈,既妖娆又神圣,最后轻盈跪下,柔软的腰肢向后弯着,仰着头,像最美的贡品等待来人揭开她的面纱,明亮的眼睛里燃着火,亲爱的朋友呀,你为何不留下来?!
来人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无言拒绝,欣赏她如欣赏一幅画,看着一朵花,虽然尘沙满面,汗滴如浆,却始终不曾接过熏香的手帕,没有喝过一滴酒。
在这样的拒绝下,她从娇羞到羞恼,愤怒地命令身边的卫士鞭打他们,凌辱他们。但他们依旧不曾退却,最后她惊慌地发现自己如泡沫一般消散了。
泡沫散开,景象一阵模糊,转瞬间已是换了人间。
船上是摇摇的灯,船下是溶溶的月,灯月交辉,摇晃的水面似是天女织成的锦缎在微风的拂动下漾起绉纹。
不知从哪里开始,兴许是风将天阙的仙乐吹送下来,如珠玉落地一般的悦耳的歌声响起,和星伴月,陆陆续续,琴瑟琵琶、横笛竖箫之声响起,为其伴奏应和。
原是船头上的女子在唱歌,她是这么美,和她的声音一样,秋水盈盈目,春山淡淡眉。她捧着心,看着眼前人,既不矫揉造作,也不故作清高,唱完最后一句,盈盈地行了一个礼,招呼着下人送上精心制作的佳肴美馔。
博古架上是宝光内敛、不知何时何代的奇珍异宝,熏香用的香炉竟是赤铜炼成的宝炉,烧着价值千金的熏香,稍稍闻上一口,就可以感到全身功力稍有增进。
桌上放着灵禽异兽烹饪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每道菜都灵气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