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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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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大宅的主人还挺富贵的!”许雪樱忍不住小声说。

“墨砚生意,听上去陌生,但一方小小的上品砚台,常能卖出上千两纹银的高价。”青鸢轻声说。

前面的婢女听到二人的对话,转过头冲二人笑,“我家主人世代经商,辛苦累积下这份家业,为回报乡邻,所以每年年尾都会办一次斗文会,以文会友。”

来时路上,二人听说过这白水镇上出过好几位举世闻名的大商人和大文豪,绝没想到这些人家中会是这样的大富盛景。

“若我有这么一座宅子,能和心上人长相厮守,那才叫不羡鸳鸯不羡仙,逍遥日子。”青鸢忍不住感叹。

“姑娘就让家中的相公在这里置一所大宅好了。”婢女笑吟吟地接话,推开了面前的小门。

另一男子很客气,请青鸢和雪樱先进去,又在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才踏进了小筑。三人才站定,小门砰地一声关了,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

“怎么把门锁了。”许雪樱大步扑到门前,连连拍门。

“第二重门只有一位胜者,不仅会得到一千两黄金,还能进入第三重门,和我们主人相见。题目就在桌上的盒子里。”婢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那男子看看青鸢和雪樱,快步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有叠得整整齐齐的雪色丝帕。许雪樱快步过去,和他一起看清了上面的字。

“令二人主动退出比赛者,胜出。”许雪樱喃喃地念完,秀眉紧拧,慢慢转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看上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题目,犹豫了一下,笑呵呵地一挥手,把丝帕丢回了桌上,“二位,不如我们猜拳,赢者继续往前,输了的就此退出?”

“我不会猜拳。”许雪樱摇头,严肃地说:“还是互相出个谜语吧。”

“呵,谜语……我看还是猜拳的好,看看我的拳头,一拳就能把公子给打倒了。”

男子挽袖子,故意把拳头晃了晃。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主动让二人先进屋子的气度,那语气、眼神饱含威胁,分明是看二人不如他壮,想以气势压人。

许雪樱脸色一沉,不悦地说:“你想欺负人么?”

“哦,你们一个瞎,一个弱,这样看来,还是只有我能继续往前了。”男子不屑地冷笑。

一千两黄金,能让很多人翻身成财

主!这样的诱

惑,几人能挡?

许雪樱气得双颊通红,义正言辞地指责那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这样可耻的手段?”

“扳手腕很可耻吗?还是你弱不经风,扳手腕也不敢?”男子屑地讥笑许雪樱。

许雪樱最近事事中顺,一再受挫,还要受这人嘲讽,气得直发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回过去。骂人这种事,她不会。打架这种事,她更不会。所以除了瞪那人,居然全无对策。

青鸢既好笑又好气,心中陡生一计,双手抚上眼睛,长长叹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公子,祝你好运。”

男子怔了一下,立刻追问:“姑娘何意?”

“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吗?”青鸢放下双手,直直地伸着,摸索着往前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出去,你们两个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许雪樱赶紧扶住她,不解地问。

许雪樱在她的手背上拧了一把,拖长了声音,挤出颤微微的腔调来,“我夫君去年来斗文大会,回去就疯了,他在梦里一直哭喊,不要吸他的血,不要割他的肉……就像被恶鬼缠身一般。我派人来打探过,只探得这宅子有诡事,进到最后一重门里的人,虽说得了黄金,但回去之后不是死就是疯,家道中落,无一幸免。”

“笑话,我怎么没听过这事?”那男子将信将疑地四处打量,嗤之以鼻地笑了,“小娘子休要说些鬼话骗人,外面可坐满了人,若真有此事,为何无人说啊?”

“你是本镇人吗?我不是,这位公子也不是!你想想,为什么赢的全是外镇人,白水镇出的大儒可不少,他们的后代为何不来?年年都是外镇人,拿着黄金离开,为何不再前来捧场?”青鸢缩着肩,眉眼皱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手慢慢抬起,小声说:“你们听到了吗?这声音!就是这声音……”

风从湖上过,水波哗啦啦。

野雁飞,猫儿叫。

“不过水声,猫儿叫罢了!”男子的神情严肃,粗声粗声地喝斥,“你少装神弄鬼,我看你还是赶紧认输,出去吧。”

青鸢不理会他,轻声说:“是,就是这曲子,我相公晚上唱过……”

她缓缓转过头,红唇微启,幽幽地唱:“盛宴开始了,百鬼夜行,生者避让。乳

白羹,鲜红酒,奉君尊前纤素手。来吧,迷月浓雾,拿你的热心肝来宴……”

屋子里不闻一点声响,男子和许雪樱都被她的歌声弄得满身鸡皮疙瘩,仿佛身临其境。

青鸢弱弱地叹,掩面装哭,“原来相公真的遇上过这样的惨事,太可怜了,真的太可怜了,活活挖了心肝……是不忍让我看着他痛苦,才把我弄瞎的吗?我实在是不甘心,所以今年才前来一试,想弄清楚相公到底遇上过什么样的惨事,让他那样辛苦……黄金有价,命无价,相公,你死得好惨……”

窗外有笛声,和着青鸢飘渺微颤的声音,又有鸟儿尖利地鸣叫相呼应,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紧张,窗子上不时有影子掠过,好像鬼飘,那男子的额上也泌出了一层细汗。有风从窗子缝隙里钻进来,拉拽得烛影摇摇,三个人的影子从墙角弯折往上,像三个削瘦纤长的怪兽,阴冷冷地盯着三人。

“啊……来了……”青鸢突然掩面,一声尖叫!

男子一个激灵,猛地往前冲了几步,一头撞上了紧闭的小门,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去逃命,碰得鼻血直流,往后弹了两步,摔下去时又撞到了桌子坚硬的角,直接晕了过去。

“好可怜。”青鸢皱眉,小声说:“胆子也忒小了。”

许雪樱虽古板,却不蠢,青鸢拧她之后,她便知道青鸢在作戏。她不喜欢骗人,青鸢装神弄鬼让她反感,可见那男人碰伤了鼻子,心里又觉得痛快。神色复杂地看了青鸢一会儿,小声说:“你进去吧,你赢了。”

青鸢笑着向她挥挥手,对着外面脆声道:“开门吧,我赢了。”

小门很快打开,婢女看着地上满脸血的男子,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他太兴奋了。”青鸢明媚地笑笑,向婢女伸出手,“现在,请带我去三重门吧。”

婢女向她福了个身,脆声道:“恭喜姑娘胜出,请随我来。”

几盏灯笼同时亮起来,原来屋中还有一道门,推开之后,只见一道金丝锦绣的屏风立于面前,后面有几人正端坐。

青鸢略略犹豫,把腕上的手环调整了一下,扶着婢女的手进去。

掌声不快不慢地响,屏风后传来温和的笑声。

“姑娘好计谋。”

“请莫见笑,应景而已。”

青鸢绕过屏风,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怔住。其中一人五十多岁,留着一尺白须,面色和善。另一人却是许久不见的黎夷!

“黎夷大人?”

黎夷见她,也是一愣,匆匆爬起来给她行礼,末了,又紧张地往她身后看,一脸惶恐。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也在?”青鸢也紧张了,黎夷是天烬京中的官儿,虽官职不大,但接触的都是皇亲国戚,他在这里出现,那君博奕呢?

“不在,不在……”黎夷额上有热汗冒出,连连摇头。

老者惊讶地指着青鸢问:“怎么你们认识?”

“是京中旧人……”黎夷坐下去,对着青鸢苦笑,“这位是我的外祖父,我每隔三年都会回乡祭祖。”

青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勉强笑了笑,走到一边空位坐下。

“刚刚听声音觉得熟悉,但还不敢确定,”黎夷又愁眉苦脸地叹气,端起酒碗,向青鸢举了举,“既来之,则安之,顾……姑娘不要惊慌。”

“顾姑娘

,”老先生捋着长须,笑呵呵地点头,“老朽办斗文大会已有十年,还是第一回有女子胜出,走进我这第三重门。”

“老先生不要笑话就好。”青鸢坐下,接过了婢女捧上的酒碗,低头深嗅。这不是烈酒,是桂花酿,清香甘甜。她忍不住抿了一小口,小声叹道:“天烬的酒确实好。”

黎夷看了她半晌,小声问:“听说……那……哎……”

青鸢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做了大元的王后,若换成有野心的人坐在这里,早把她抓起来送给上司,以谋高官厚禄去了。

“老先生,第三重的题是什么?”她避开黎夷的目光,直接问老者。

“与我这外孙对对子,若能赢他,便能得到老朽亲手雕成的龙尾砚。”老者捋着长须,有些骄傲地指了指面前的锦盒。

“黎大人请出上联。”

青鸢只得看向黎夷。人生何处不相逢,偏偏遇上了似敌非敌的人。若要以安全为首,必要杀人灭口才对!但黎夷又是一个老实人,青鸢还没忘了上一回把他弄得头破血流的事呢。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黎夷毫不犹豫出了一联。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青鸢略略思索,对出下联。

老者捋着长须,连连点头,笑而不语。

黎夷其实没多少心思和她对对子,只求赶紧让她离开,于是转头看向老者,小声催促,“外公,把墨砚给顾姑娘吧。”

“怎么,你害羞了?”见他满脸通红,老者还以为他见了美人不自在,于是开起了玩笑,“堂堂京中官员,还怕和小女子对对子吗?”

“外公,顾姑娘满腹文才,我自愧不如,还是给她吧。”黎夷抹了把额上热汗,小声催促。

“好吧。”见他一脸尴尬,老者也不为难他,打开了锦盒,推到青鸢的面前。

青鸢低眼看盒子,一方温润的墨砚静卧其中,上面雕着梅吐芳蕊,宫阙揽月,确实十分精美。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方才见二重门中有一本古斋棋谱,小女能否以这墨砚换那本棋谱?”

“哦,你喜欢下棋吗?”老者笑了笑,很大方地点头,“难得见有女子胜过我家夷儿,这棋谱也赠于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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