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冬-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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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妹红抱膝坐在了榻榻米的角落：“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只要一闭眼，我的脑子里就是慧音死的模样。”
“慧音死了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现在你这样她会伤心的。”八云紫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藤原妹红。
“但我没有给慧音幸福啊，我想救她。”
无力地拼命摇头，接受不了，即使睡了一百年过后藤原妹红还是接受不了上白泽慧音的死。
“慧音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一定要慧音死不可！”
缓缓从榻榻米上坐起，八云紫认识上白泽慧音也有两千年了，不管是作为人类的时候还是半兽的时候。
有时候八云紫都曾怀疑慧音是否还是正常人或者正常妖怪，那么善良就连当时的长华也狠不下心吧，只是草间花子联合了八云蓝杀死了上白泽慧音。
“过去的都过去了，小妹红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是慧音的血液，你承担了慧音的所有。你要替她与以前一样，善良，并且幸福的活下去。”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一想到慧音的死我心里就……”
迷茫的表情，红色的眼睛是刻骨的恐惧，五六百年的陪伴在一瞬间破碎，再次醒来之后已经物是人非。
五六百年的相依为命，藤原妹红还记得当初上白泽慧音找到她时，那温婉的笑容，对于藤原妹红来说，那一刻是她生命的另一个开端。
坐到藤原妹红的身旁，八云紫犹如母亲一般轻轻抚摸着藤原妹红的白色长发：“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要哭。”
“那小妹红为什么要伤心啊？”
“我只是恨我自己什么都不到，麻生死的时候，母亲大人死的时候，还有慧音死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就连他们死了，给他们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如此怨恨自己的无能，就算吃了蓬莱药，吃了不死鸟，吃了上白泽慧音，吃了蓬莱山所有热量。藤原妹红也连最弱的草间花子都杀不了。
纤细的手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八云紫一只手搂着藤原妹红小声地说道：“不用那么急着复仇的，再过几百年长华自然会死去。”
“会死？”
吃下蓬莱药的藤原妹红很清楚所谓不老不死有多么恐怖，就算粉身碎骨也能完全恢复如初，这种超越神明的力量的确得划分为禁药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也许八意永琳做出了蓬莱药的解药。不过长华说了他将会死去，那么他就一定会死的。”
不知是出于心中那小小的爱恋还是本身的信任，但八云紫也相信长华会死去，也许对藤原妹红也是一件悲伤事情吧。
“是吗？你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吗？”
怯懦的应一声，藤原妹红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长华的死，悲伤，怜悯，就像藤原妹红不知道长华杀死她所爱之人的理由一样。藤原妹红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长华的死。
八云紫无奈摇了摇头：“咱家也不清楚，不过长华并没有任何理由害你，他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比起八云紫的话，更多的是藤原妹红的沉默。
“慧音的死让你完全无法接受，不管长华再有难言之隐，他们都因为长华死了。”搂着藤原妹红娇小的身体，八云紫继续说道：“所以去报复长华吧，做长华不喜欢你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
“就是慧音说的意思，长华不是想要夺走你的一切吗？那你就去做些长华夺不走的，比如他自己，比如苜蓿。”
“苜蓿是谁？”早早离开竹林的藤原妹红，再加上一醒来就与苜蓿的战斗，之后就是不停地攻击草间花子，最后才被送到了荒纪之城来。
“长华和辉夜的女儿，竹取苜蓿，就是之前和你打架的那个孩子。因为力量一不小心失控了，现在不知道在哪。”
“你想要我做什么？”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八云紫趴在了矮桌上：“咱家不要求你忘了慧音的事，只希望你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就算你能够杀掉长华，最后你选的路也是自杀这一条吧。”
藤原妹红还是默默抱膝坐在墙角，不发一言。
“不要这么着急想着报仇了，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的，现在你跟咱家去找苜蓿吧。”
“八云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
捏着纸扇拍了拍藤原妹红的脑袋，八云紫笑着说道：“说了要叫紫姐姐，说吧，要咱家做什么？”
“是关于慧音墓地的事情。”
藤原妹红想了想继续说道，就算上白泽慧音没有尸体，藤原妹红也想给上白泽慧音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啊，慧音死的时候衣物留了下来，咱家把她葬在了平城京的义塾旁。在那里，慧音应该很喜欢吧。你可以过去看看。”
“谢谢你，八云小姐。”藤原妹红立刻点点头，然后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阿拉阿拉，倒是记得叫紫姐姐啊。”
八云紫巧笑地说道，待感觉不到藤原妹红的气息，突兀地捂住嘴唇。
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了出来，红的妖艳。
“紫大人，如果撑不住了还是去找真王殿下吧。”
黑色的隙间在房间中张开，一身蓝白衣服的八云蓝走了出来，微微蹙眉说道。
八云紫只是摇摇头：“天人小五衰，咱家还是可以度过去的。”
“紫大人不用在真王殿下面前逞强的。”
“这可不是逞强，咱家代表的妖族，告诉了长华就代表了妖族欠了真国，一不注意长华就会让妖族陷入万劫不复。”
无论如何八云紫也了解到长华的危险性，更何况她是妖族的大贤者，长华是真国的王。即使心中那份小小的爱恋，也是不能诉说的。
“那紫大人准备怎么做？”八云蓝还是担心地问道。
八云紫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不在意地摇摇头：“咱家没那么容易死，起码在长华死之前咱家不会死的。”
漠然无语地对视，比起八云紫和八云蓝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闹别扭的家人吧。
“是。”
＇（第四十八章 爱）＇
第四十八章爱
安宁的月面，比地面更为美丽的是可以同时看见星空与太阳，在辉夜的小小庭院之下。
长华坐在玉石的轮椅上，太过脆弱的身体甚至连行走都成为困难。
白色的长发用红色丝带系了起来，奢华的和服橙红渐变，绣着粉色的樱花，长华端庄地坐在轮椅上不发一言。
比起盛装的长华，站在长华身旁的辉夜则要随便很多，灰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与往长一样的樱色和服。
“妾身倒是很想有一天可以看见月都桃花盛开的模样。”
望着这翠绿的桃林，和上面结满的粉嫩的桃子，长华笑着感叹道。
“永远永远的地方，桃花不会盛开，桃树也不会凋谢。”
这种永远的地方，是应该说幸运还是诅咒，因为生不会来，所以就不会有死。就像蓬莱人，没有灵魂，就不会有生与死的概念。
转过头看向辉夜，长华温柔地笑道：“妾身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亲口问问辉夜。”
“嗯。”
“妾身知道辉夜不喜欢月都，但妾身想知道辉夜喜欢永远的地方吗？”
“喜欢。”
纤细的手指捋过耳畔的长发，伴随着拂过的微风轻轻摆动，也许不管是长华还是辉夜都害怕迎接未来吧。
“是吗？妾身想会不会有一天辉夜也渴望变化。”
在这永恒之地，万物被赋予了永远。时间依然流逝，但永远不会变化。这就是永远的力量超越时间得到永恒。
“也许是吧，在没有你的世界，辉夜会忘记你，然后应该和永琳生活在一起。一直一直活到世界的尽头。”不由自嘲地笑笑，分不清喜悦还是悲伤。
长华望了望辉夜，手臂斜倚在轮椅扶手上：“辉夜，你说没有妾身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
微微侧身坐在轮椅的另一边扶手上，辉夜黑色的眼睛有着无法理解的悲伤：“那个时候啊，应该是妾身会选择和永琳留在地面找个地方和永琳一直生活下去，父亲大人应该不会吃蓬莱药。”
“首皇子应该会和藤原不比等一直斗下去吧，妹红呢应该会找个人家嫁了吧，以她的聪明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紫也会一直为了妖族奔波，慧音应该会一直隐居不出门吧。”
“月亮也会这么永远维持下去。”
轻松的话语在诉说那个世界，不是这个没有未来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也许会有悲伤，但一定会过去。
温暖的日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长华的身上，与长华身上淡淡的白光有着如梦如幻的光影。
“在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长华温柔地望着辉夜，这个他爱了一百三十三亿年的女子，这个他执迷了一百三十三亿年的女子。
“那可不是妾身，没有了长华的妾身怎么可能是妾身呢？作为过去神久夜不是那个幸福的辉夜。”嘴角勾勒出动人的笑容，这是辉夜不需要被理解的爱。
“我们一起努力吧。”
回应辉夜的是长华太过温柔地笑容，就像八意永琳所说的一样，就算是再悲伤的未来也要笑着面对。
“不问妾身想要做什么了吗？”
金色的眼眸仿如琉璃，婉转着波纹的光泽，长华只是注视着辉夜：“就算是妾身，也会害怕的。”
时间仿佛冻结在这一刻，黑色的眼眸与金色的眼眸默默对视。辉夜站起身走到长华的身前，慢慢俯身搂住了长华娇柔的身体。
“约定了，在幻想乡建立之后，我们就回竹林。”
“嗯。”
纤细的手指抚摸过白皙的脸蛋，樱色的嘴唇的吻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的脸蛋，如此相似的两人，已经从沧海走到了桑田，也许这是长华和辉夜第一次放下一切爱着对方。
金色的光线映照在长华和辉夜的脸蛋上，唇瓣逐渐分开。
“妾身该走了。”
“记得不要再乱使用力量了。”
“嗯。”
“累了就要早点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