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欢不爱-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开始不断地思念末末,失去后才开始明白,越是在乎的,越是偏执的,失去的也越快。
如今的他反而淡定下来,这一生还很长,他想走出这个泥沼,用他的后半生来等待爱情,无论末末是否接受,爱便是爱了,收不回来。
手机微微震动。慕宴身子微微一震,这个铃声是他特意为夏末设置的。
他微微颤抖地翻开信息,只有寥寥数字:我想见你。
他有些不可置信,有些不安,挣扎着起身,拿了一件大衣,走出别墅。外面夕阳的余晖遍布大地,夜幕即将来临。
梁飞白在睡梦中陡然惊醒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寂静的公寓,微微一慌,喊道:“末末——”
公寓里死一般的沉静,梁飞白起身,开始寻找,公寓里的一切都是入睡前的情景,有条不紊,但是却丢失了最重要的人。梁飞白的心不断地往下坠落,似乎要坠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末末——”声音开始透出惊慌来。
梁飞白终于发现摆放在桌子上的信笺,他身子陡然一颤,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打开信笺。
行云流水的字迹,是末末的。
“飞白,这些日子,我总是会莫名地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想起年少的简夏末和小梁飞白。我想,我是苍老了,心在岁月里如同纷纷坠落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枯萎败落。我想起那个时候的你,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寂寞孤独的年少时光里,那样明亮喧嚣,照亮我忧郁的心。那时懵懂,不懂情爱,当我懂得爱时,我已无一丝力气去爱了。此生,我大约是不会再爱上一个人了。”
有泪模糊字迹。
“对不起,飞白,末末离开了,永远地离开,此生大约是不会再相见了,请原谅如此自私懦弱的简夏末。那一年,我离开简家,因为还有梦想,还有希望。如今,爱情,梦想,希望,家庭,温暖,我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碎成了尘埃,灰飞烟灭,我亦找不到归宿。小白,我这一生一直渴望温暖安宁的生活,如今怕是不能了。我只希望当你岁月静好时,会偶尔在幽暗的暮色里记起年少时的简夏末,记起那个笑起来会有两个梨涡的简夏末。——末末绝笔。”
生命中的狂喜与刺痛不过是转瞬即逝间豁然转换。梁飞白颤抖地拿着手中的信笺,心如刀割般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念头如同致命的毒药一般让他通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信笺掉在地上,他眨眼,发现双目刺痛的厉害,此生所有的冷静与镇定都荡然无存。
梁飞白慌乱间找到手机,打通电话,哽咽道:“爷爷,你帮我找一下夏末。。。。。。”
梁飞白跟刘叔到达港口时,港口处围了一群人,他颤抖着拨开人群,只见慕宴脸色铁青,周身湿透,身边围着看热闹的人。
“末末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梁飞白看到这样的状态,心惊肉跳起来,低低吼道。
慕宴看着他,低低悲凉一笑,目光看向波澜不惊的水面。
梁飞白心一凉,只听周围的人小声地嘀咕道:“那个女人,我看着她跳下去的。。。。。。”
“对,我也看见了,穿红衣服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梁飞白拼命地抓住慕宴的衣服,嘶吼道:“你告诉我,那不是她,不是她。”
“我救不了她。”慕宴的脸色透出死一般的惨白来。他到时,只看见了她红色的身影,为灰暗的天空点缀了一抹艳丽的色彩,他隐隐透出不详的预感来。夏末转头看了他一眼,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他还是认出她来了。
她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走入漫天的海水中,海水淹没了她瘦弱的身子。
他的世界开始黑暗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冲撞撞走到那里的,没有人发现她落水,他嘶吼着,漫天的海水却找不到她,这是深海,深海港口。
好狠心的简夏末,她是故意的,让他亲眼看着她落水,看着她死亡,她恨他,她要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这便是简夏末最毒的报复,慕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低低笑出声来,这样无望的人生,他的心已然死去。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末末,为什么?”梁飞白一拳狠狠挥过来。
慕宴被他一拳打倒在地,没有看他,看着头顶的天空,悲凉一笑,如今的他与死也没有多少区别。
他不信,他不信他的末末就这么走了,她不会这么残忍,末末一直是坚强的孩子,她不会的,不会。
梁飞白绕着港口悲痛起来,几欲昏倒,他们认识了18年,整整18年,第一次见她,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这些年,她是他看着一年一点地长大的。他守着她这么多年,只是一个不小心,她就消失不见了,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对待他,她怎么能?
“小白,你是我的小白吗?”9岁那年,她开始厌烦他的出现,睁着一双大眼,状似无辜地说,“我之前养了一只狗狗,也叫做小白。”
他后来去问过,那只狗狗根本就不叫小白。他想做她的小白,只要她回来,他愿意做她一辈子的小白。
梁飞白蹲下身子,看着这个陡然间开始荒凉的世界,只觉心被撕裂成碎片,他紧紧地抓住刘叔的手,双眼刺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得一遍一遍暗哑地说:“刘叔,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的。”
刘叔早已安排人手下去救援,看着他,低低叹道:“少爷,她会没事的。”
一夜救援无果,刘叔在清晨走进老将军的书房,低低地说:“将军,她走了。”
老将军正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微微惋惜地一叹,看向窗外的花圃。花圃里有海棠花幽然绽放,破败的花瓣残留一地,细雨微蒙。
花开花败,缘生缘灭,从来半点不由人。
52 谁的心静若菩提(一) 只欢不爱
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和我们曾有过的欢乐和悲伤;而时光越去越远。——席慕容
C城
四月春暖,南方的城市细雨朦胧,笼罩在一层如诗如画的缠绵意境中。刘绍看着车窗外的细雨,自幼生活在北方,这南方的气候他还真是不习惯,好在这次只是出差,来看看发小,也不知那厮怎么就习惯这样潮湿的城市,一呆几年。
进了预先定好的私人会馆,生意上的伙伴一早就出来迎接。
“刘少,总算等到您了,这一路还好吗?”说话的是合作公司的副总。
刘绍挑挑眉,换上客气的笑脸:“挺好,张总,刚转到军区去看了一下老朋友,来迟了,还望海涵。”入乡随俗,他们这次的生意数额不大,刘绍只带了秘书几人,不过这公司只让一个副总出来招待,呀呀个呸,这老总忒端架子了吧。不过好在这副总八面玲珑,喊来了不少当地的朋友。
“刘少有朋友在军区,不知是哪一位,没准我们还认识呢?”张总笑眯眯地将刘绍迎进去。
刘绍笑道:“儿时伙伴,张总大约是不认识的。”那厮这几年跟拼命三郎似的,混的风生水起,处在高位,他一个二流公司的副总只怕是没那个机会认识的,虽然这位副总在这里也算知名人士,混的不错,不过这级别还是不够的。
这次的聚会倒不是一般的商业聚餐,刘绍进来时,包厢里做了几个人,见他进来,立马嚷道:“你小子怎么才来,快来自罚三杯,等到现在了。”
“来迟了,来迟了,我自罚。”刘绍也不含糊,上去就自罚了三杯,这些个坐着的都是熟人,都是些高门子弟,虽说他们身处地域不同,但是都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彼此都熟悉。
刘绍一来,场面就更加热和了,没一会儿就拼起酒来。刘绍是北方人,打小将酒当水喝,这些个南方人哪里喝得过他,酒过三巡便开始闹腾了,轮流来灌他。
刘绍也不在意,他的酒量其实在那些发小中只算中等,最厉害的要数梁飞白那厮,不过这些年,梁飞白滴酒不沾,令他很是唏嘘。
众人闹腾之际,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人走进来,拍拍身上的水,叫道:“你们这些个不厚道的,爷还没来,你们就自己先喝上了。”
来人是叶鸣,也是圈里的有名人士。
“鸣子,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还不赶紧。”众人笑道。
叶鸣将外套脱掉,放置一边,刘绍不认识叶鸣,听一旁的人提醒才知晓,这位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今年才回来,叶家在C成很有名望,而这个公司的副总与叶家有些关系,大家都是七拐八拐的关系,这才坐在了一起。
“奶奶的,还不是被我们家的小祖宗折腾的。”叶鸣无奈地说道,这些个日子,叶家被那小祖宗折腾的不得安宁,连累他没过几天安稳日子。
“你家叶卓怎么了?”众人赶紧让座。
叶鸣坐上座,叹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嚷着要结婚,你说结婚就结婚,可对方偏偏是个二婚的,还带了个小包子,你说这样的人能进我们叶家的大门吗?”
叶鸣一坐下来就开始吐苦水:“那个女人也是个厉害的主,不动声色就迷得我们家那混帐小子晕头转向,扬言非她不娶。”
“那女的长得国色天香?”
“我没见过,我妈去见了,说长得还可以,但哪里算的上国色天香。”叶鸣叹道,“这不,我们家老头子将那小子关在家里,准备让我出马去跟那女人摊牌。”
众人哄笑道:“那女的什么来头,估计是直接瞄上了你们叶家的权势吧。”
“谁知道啊,烦透了最近。”叶鸣挠挠头,说道,“赶紧的,爷喝上两杯,暖暖胃就要堵人去,今儿一定要把人堵到。我就不信堵不到木浮生那个女人。”
“叶少,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一旁的张总早已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疑惑道,“老觉得哪里见到过。”
“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