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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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似乎累了。却并非是喜欢得累了,是无奈所致。累么?因为不能去爱么?再次反问后,自己心里亦给不出答案了。
原以为,同学说过的那句“愿天下有情人最终成为走散多年的兄妹”是足够残忍,后来发现,这种突然的痛纵然会令许多狗血剧中的恋人死去活来。但,比起明知不可以却无法离开而长年累月的痛,似乎也更容易接受……
原来,长痛真的比短痛要痛么?
我穿越千年而来,只为遇见你,却是作为你的至亲!没有风花雪月,却是灯火阑珊,而蓦然回首处的那个人,是原就不该有任何想法的……这样狼狈魂穿的,算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眼前偶然会飞掠过萧未雪姣好可爱的面容,亦会飞掠过楚莫潇洒豪放的笑脸。但是,均无那个自己喜欢了两世,却从来不敢直呼姓名的人的面孔更清晰。
我选择了离开,我希望自己这般遥望,会渐渐淡忘。
至于萧未雪,那样单纯温柔的女孩子,尽管自己的灵魂是疲乏的柳昔雨,也不忍负她……
☆19、人事音书漫寂寥
“胡闹!”颜昔厉声喝道,抱着怀中的女子安然及地。
萧未雪低首,怯怯道:“对不起,往之哥哥,未雪……”
颜昔不忍心再责备,柔声道:“你不会轻功,如此之高,若有意外……怎的会想起来此?”
萧未雪咬了咬唇,抬眸望着颜昔:“勿虚哥哥说,这种药对往之哥哥的伤有好处……”
颜昔白了一眼楚莫:“你这么有心,何不亲自为我采?!”
楚莫噎住:“往之,我亦不知未雪会独自跑到山上来采药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冤枉!”
颜昔闷闷地瞪楚莫一眼,似是在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以为我不知道”,却又不似。颜昔松开了手,捂着胸口微微咳了几声,唇角沁出一丝鲜血。
萧未雪慌忙道:“往之哥哥,未雪去煎药。”
楚莫戏谑道:“未雪,放心!这点伤,他不会有事的!”
颜昔憋红了脸,愈是咳得厉害。
楚莫遂道:“我不说了,行不?伤口在愈合呢,别动气嘛!”
颜昔趁着萧未雪不注意,一脚踹向楚莫,楚莫吃痛,转身看着装无辜的颜昔,萧未雪好奇而担忧地望着楚莫。
无奈,楚莫只得强颜欢笑:“嘿嘿,没事没事。”
待萧未雪去煎药,楚莫便开始整颜昔:“小子,你的伤我看过,现在应该没事了,还装啊!”
颜昔推开楚莫:“刀伤的确不重,是内伤恢复得有些吃力。”
楚莫蹙眉:“已是两月多了,竟然还未痊愈,你伤得确实不轻啊!”随后,他抓来颜昔的手腕,细细把了把脉,“来,大哥来替你疗伤!”
颜昔沉默不语……
……
萧未雪端着药走到几案旁放下,出门欲开口唤楚莫与颜昔,却见一个七尺男子立于门口。萧未雪惊震地望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子,咬了咬唇:“二哥,你怎么会来?”
萧延轻声道:“大哥抽不得空,我便来了。大哥的书信,你未收到?”
萧未雪低眉:“收到了,但是,我不想回去。”
萧延蹙眉:“萧家三小姐,随意跟着流浪汉四处漂泊么!”
萧未雪开口反驳:“往之哥哥不是流浪汉!”
萧延挑了挑眉,轻声道:“那是什么?”
“未雪,定侯爷说得不错,颜昔确是流浪人,不必辩驳。”颜昔微微行了行礼。
萧延轻笑:“颜先生不必多礼,不知令尊是?”
颜昔神色黯然,轻声道:“家父颜路。”
萧延微微吃惊:“原来是颜老先生之子,方才延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颜先生见谅。”
颜昔微微笑了笑:“定侯爷不必客气。且带未雪回府罢。”
萧未雪抓着颜昔的手臂不松手:“我不回去!二哥,大哥不是觉着未雪碍眼么!”
萧延没好气道:“原来,还在生闷气不是?”
萧未雪落下泪来:“我不生气,只是伤心。二哥告诉未雪,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
颜昔掰开萧未雪的手:“未雪,此乃萧家家事,我不便在此。听话,别闹。”
楚莫与颜昔去往房外,这是谭蓁的小屋,楚莫决心在此定居。
颜昔轻声问:“勿虚,为何不愿离开,反而要在伤口上撒盐呢?”
楚莫轻声笑道:“往之,因为我是最后一次陪着阿蓁了。我答应了小师妹,待到秋日,便陪她去南方。”
颜昔愕然,皱了皱眉:“你,愿意娶她了?”
楚莫摇了摇头:“我没有再娶妻的打算。只是,她得了一种病,希望我可以陪她过完最后三年。”
沉默,万分的沉默……
良久。
“往之,是否我楚莫命不好,本就该孤身一人?故,身侧的女子才会薄命?可,为何不是我早些死,偏是……”
“我明白,你心里不是滋味。”
……
楚莫跪在谭蓁的墓前,抚摸着石碑上的几个字“爱妻谭蓁之墓”。随后,开始自顾自地灌着酒:“往之,若你未受伤,方可与我一同饮酒了。”
颜昔笑了:“你这个醉鬼!我都不晓得,嫂子是怎样的大度,方能容得下你!若我是女子,亦不会嫁与一个酒鬼啊!”
楚莫呵呵傻笑:“往之,你小子别在阿蓁墓前瞎说啊!”
颜昔提来酒坛:“我舍命陪君子了!干!”
楚莫赶着颜昔:“一边儿去,你身上有伤,别闹!我虽是醉鬼一个,但,阿蓁说的,我都记着呢!办危险之事不饮酒,有伤在身不饮酒,与女子独处不饮酒。这是她给的规定!这多年间,我一条都没犯过!”
颜昔闷闷地回答:“是,一条都没犯过。”
颜昔亦无法忘却亲眼见着谭蓁死去的那一日,何况是楚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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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谭蓁的孝期方满,楚莫欢喜地欲准备结婚事宜。谭蓁19岁,楚莫21岁。楚莫父亲寻到了楚莫,不知为何,楚父口气软了下来,那个什么小姐的语气亦是软的,好歹,共事一夫亦可啊!
楚莫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父亲不必劳心了,勿虚除了阿蓁,谁也不娶。”
楚父与那蛮横的小姐便不再逼迫,仅是祝福楚莫与谭蓁二人。楚莫想来是欢喜得过了头,竟未察觉到古怪与不妥之处。颜昔心中却有些莫名地担心……
婚前一日,吕小姐拽着楚父对谭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足足唠叨了半日之久。颜昔等着楚莫去集市而归,实在等得无聊,便去寻楚莫的小师妹霍仙如,那个看似野蛮的丫头。
偶然听得楚父对谭蓁轻声道:“阿蓁啊,并非老夫有意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只是,当年你父亲因楚家落魄,早已提出退婚。我心痛患疾,一直未能履行,直至日前,身子痊愈,方前来。这,是你父亲生前交与我退婚之物。关于勿虚,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若勿虚娶得吕小姐,他日定当光耀门楣啊!我亦可为你另觅好的夫婿,可好?”
颜昔忍不住欲开口,谭蓁先发现了他,暗暗发来一枚银针,封住他的穴道。
只听谭蓁低眉,道:“楚伯父且安心,阿蓁心中自有定夺。”
吕小姐啜泣着,开口道:“楚伯父,别再骗着阿蓁姐姐了!阿蓁姐姐,听闻你功夫不错。勿虚身有痼疾,听闻南方天谷有一种灵药可医治,是以红黄绿三种颜色成花,开于崖壁上。勿虚的时间不多了,他虽是表面愿与你同窗共好,但心下一直犹豫,他怕你得知后伤心,便要楚伯父将退婚之事说与你。我不忍骗你,便只好如实交代了。勿虚的疾患,拜托阿蓁姐姐了!”
果然,什么大道理亦不如这多年来纠结着谭蓁的心病,更起作用了。
痼疾,是的,楚莫与颜昔一样,身有旧疾,始终未能治愈。故,为了发病之时的痛楚,楚莫喜醉酒。
然,天谷,那是一处绝地,地势险要也就罢了,现今乃多雨季节,山路恐怕极为危险。若山上再滚落岩石,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吕小姐,好歹毒的心!颜昔动弹不得,待那个野蛮师妹霍仙如好奇地望着颜昔时,颜昔却是方将银针逼出去。缓过片刻,颜昔得以急急说明。
而此时,谭蓁早已绝尘离去了几个时辰。
归来的楚莫望见楚父与吕小姐被点穴,不由讶异。而待他发现几案上颜昔与霍仙如留下的竹册时,恨极了眼前这两人,遂策马去追寻那离开的三人。
……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愈下愈大,阻断了去路。
一片濛濛的山林,雾气萦绕。已经追了七日了。若非这大雨时停时急,亦是不可能还未寻到谭蓁了。
楚莫心下恐慌万分,莫名地颤抖了一路。这一路晴一路雨,颜昔与霍仙如亦未能追上谭蓁。
终于,谭蓁到了天谷山麓,若要入得天谷锋,须待晴日。天谷虽被称作谷,只是因其山峰略低于四周的山峰,成谷之态。多日的雨,终是住了,楚莫追上了颜昔与霍仙如,却离谭蓁仍有些距离。
雨后的彩虹,架于山间,甚美。三人终于见到了谭蓁,隔着一条弯道,遥遥相望。
楚莫喊住了谭蓁。那绿衣女子似乎煞是震惊,怔怔地望着驰马飞奔的楚莫。颜昔与野蛮师妹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随,有说有笑。
忽而,空中一声炸雷,响彻了整个山谷。
霍仙如先惊觉:“阿蓁姐,快躲开!”
颜昔与楚莫惊震地仰首,望了望巨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自山顶滑落。那山坡近似垂直,岩石滚落的速度甚是惊人!谭蓁尽可能地用尽全力往前跑,而就在楚莫快要接触到谭蓁的瞬间,另一块岩石滑落。
谭蓁一掌将楚莫阻隔至三尺开外,而那灵药,却不知何时插入了楚莫的衣襟上。坠落的岩石擦着谭蓁的身体坠入谷沟的江水中。谭蓁抓住了树枝,并未坠入谷底。
空中有碎石落下,谭蓁爬上了嶙峋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