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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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是副无知无觉的模样。
尼克德米亚的面容僵住,手慢慢抬高,接着忽然摸住了胸口,变成了笑逐颜开的表情,“是这样啊,我会向陛下禀明的。”而后他悄然给乔治递过来一个小条。
典厩长迅速看下,上面写了个“故里”的字样,随即便会意,笑着站起来,对大宦官明确答复,“刚刚光复的帕弗拉哥尼亚的几处最肥美的庄园,早就捐赠在您与您侄子的名下了。”
“人衰老了,总想要荣归故里的。”大宦官再度格格笑起来,接着他顺水推舟,“最后,皇帝需要你在一处修道院里,发誓对陛下的忠诚,来保证你对受赐头衔的职分责任,您也知道,总得有这个仪式的,是古老的礼仪书规定的。”
“军营里没有修道院,城郊外倒是有所,我会叫卫队保护您我一起前往的。”乔治也不傻。
第68章 焚风
感谢溺水同学与普鲁士同学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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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宦官毫无芥蒂,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他在随乔治及其亲兵卫队走出主帅营帐时,还宣布说,“随我来的钦官继续在营地里分发陛下对军士们的恩赐,扈从卫士负责维持秩序,一个时辰不到我们就回来。”说着,还对典厩长、新任的塞巴斯托克拉特微微笑使着眼色,而后将对方给予自己的庄园地契给塞入了到了怀袖当中。
很快,他们就走出了营地,“这次,对陛下内宫卫队,和突厥人就不要再分发赏赐了,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因为卫队的人员都已经分发过了,突厥人已经赐予他们苏丹与埃米尔头衔,还给了在皇都贸易的特权。”在营门前,大宦官走上了肩舆,对正在上马的典厩长说到,而后乔治带着二十人的意大利老兵卫队,外加副官克兰麦,而大宦官身后,便只剩下高文与守捉官继续担当护卫。
尼西亚湖泊漫着青灰色的湖水,一波波对着沿岸涨来又退去,在对面高文能看到同样颜色的修道院和塔楼的背影,顺着这条道路前行,大概两分(拜占庭一个时辰分成五分,每分约是现在的二十四分钟)之内,就能走到乔治所言的小修道院那里。
在一处很轻松就能翻越过去的树林山坡,几名泰夫里斯保罗派的教徒在那里有个岗哨。
原本,卡贝阿米娅披着斗篷,骑马站在教徒后面,是要细细观察乔治军营的阵势和明细的,结果这时候大宦官与典厩长的行仗直接走过来,卡贝阿米娅害怕躲闪会引起疑惑,便下了马,站在后面,低着头。
“这个岗哨距离我们军营太近了,次日要往东移动。”在路过这个山坡时,马上的典厩长还不忘对雇佣来的泰夫里斯党士兵下达了这个临时性的指令,就在所有人都俯身从命的时候,卡贝阿米娅的眼眸里忽然掠过个熟悉的人影,结果她当即就差点晕厥过去,是的——就是那个无意或者有意当中,多次触犯了她圣洁的那个高大的蛮族男子,现在正戴着武士头盔,骑着那匹突厥母马,堂而皇之地从她眼前走了过去。
那个男子的身影,化成了灰,被圣火给荡尽,卡贝阿米娅哪怕就从骨灰的“臭味”当中也能辨识出来。
“不,卡贝阿米娅,你是伟大的共和国金手执政官赫利索契尔的后裔,此刻正是谋划大事的时刻,万不可以冲动。”这位女子不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待到她回过神智来的时候,发觉高文的背影已经转入了山坡下面去了。
这会儿,卡贝阿米娅才把斗篷帽子给取下,捋了下耳边垂下的秀发,努力将心神给控制好,最终才准备着手去完成她与信徒间最伟大的计划。
乔治所言的修道院,在湖泊东北一侧凸起的山崖之上,地势较为缓和,四周风景也很秀美,此处修道院本是供奉石窟里三名隐修士的遗骸所建,现在乔治的卫队进入后,即刻将所有的修道士“请出来”,接着里面供奉上了圣迪米特里与皇帝科穆宁的画像,大宦官与典厩长步入了其中。
至于高文,和守捉官站在了修道院外断崖边丛林前,将各自的马匹拴好。当然狄奥格尼斯迄今对高文的情绪还是以怨恨为主,所以两人各自携带着武器,背着盾牌,站了有足足十五尺之远,始终没有说话。
不久六名乔治的亲兵走了过来,在两人中间站成一列警戒线,看守着所有人带来的马匹,这几人与高文都很熟稔,很快互相有说有笑,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对守捉官感到讨厌,平日里就认为他不近人情,虽然作战勇猛尽职尽责。
狄奥格尼斯也没有任何介怀,而是直接坐在了棵树下,取出酒囊,自顾自喝起来。
这时候,更高层的山岭之上,墨色的层云卷来,阳光迅速收敛不见,翻过了顶的焚风沉沉而下,把修道院笼罩上了一层灰暗的窒息色彩。
圣像之前,大宦官很和善地看着乔治,“希望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听老朽一句话,那就是方才老朽的请求,现在即刻放弃对帕弗拉哥尼亚与特拉比宗一带的攻略,返回加利波利,去清剿扎哈斯的势力。”
“我是要去追剿这位皇帝的宿敌的,可是现在军屯才刚刚开始,局势还未完全稳定下来,一旦我安顿好了突厥佣兵和泰夫里斯党,就即刻前去海峡那边,为陛下的前驱。”
沉沉的雷声响起,大宦官回头,阴影和逆光照得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可怖,吓得典厩长的副官克兰麦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接着大宦官从圣像画后的供桌上,取出个小小的紫檀木箱子,“本来我是全力支持典厩长阁下在小亚的征伐的,为此不惜力排众议,向陛下三番五次请来粮饷和赏赐。可是阁下现在多次拒绝我,到底有何种想法?难道无视老朽的身份了?”
这话说得非常之重,因为谁都明白,尼克德米亚是皇帝的代理之人,他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旨意,这时候在闪光里,乔治才知晓,此次大宦官来的目的并不单纯。
旁边的克兰麦已经拔出了利剑,须知道大宦官此刻只是带了两位侍从前来,而己方则拥有足足二十人的精锐卫队,并且在前往此地的路上,还全是亲典厩长的泰夫里斯党岗哨与兵砦。
“我只是要经营小亚细亚,为帝国构筑起永恒不灭的屏障。大宦官你应该理解我。”乔治慢慢站立起来,接着他对克兰麦说了句,“你出去,急速返回军营,按照既定方案去做,把红手卫队和泰提修斯的部队给缴械歼灭掉。”
接着,克兰麦应答了下来,而后就很谨慎地顺着柱廊,自后门退了出去。
“我出兵来了后,不但查纠整顿了军纪,还收复了数十座城市,与广袤的土地,不计其数的民众,现在假如回去,肯定就会把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看到克兰麦离去后,乔治张开双手,带着兴奋喜悦的腔调,“乔治。帕拉罗古斯是这么讨士兵和民众的喜欢!又是典型的军功贵族,相信我会把帝国带到个崭新的高度,罗马人先前所遭受的耻辱,都会得雪,我的长矛会如圣瓦西里皇帝那般,刺穿所有帝国敌人的心脏与头颅,紫色的旗帜会重新飘荡在安条克、圣城和亚历山大里亚。”
第69章 瞽
“那可以折衷下,也就是说,现在典厩长还能来得及悔过,只要。。。。。。”
“大宦官,我不是初涉人世的幼童,既然你都将此话说出来了,那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乔治的手指摁倒了自己的佩剑之上。
焚风自门窗和走廊不断地鼓入,整个场面当中的人心中都充满了恶感,“典厩长阁下,我知道你觊觎皇座的法统在哪,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把陛下的宽厚慈爱当作自己放纵胡为的理由,那样对所有人都不好。”说完,大宦官从那个小箱子里缓缓取出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工具,应着白色的闪电,“这东西,是代代大宦官传下来的,专门对付那些不安于本分的野心分子。”
结果乔治笑了起来,“帝国还能维存到现在,靠的就是不安分人的不断挑战,阿莱克修斯是否真的能坐稳这个御座,就让日后我与他的竞争较量来决定好了,但不可能是现在,我想大宦官你一定弄错了地方,这里不是布拉赫纳宫。”
修道院外,焚风夹杂着泥尘和树叶乱舞,炸雷滚滚响起,被拴在树上的萨宾娜忽然对着高文嘶叫起来,高文望去,就忽然看到,从树林里旋转飞出来两把斧头,一左一右,从他的身边而过,分别剁入了他身旁两个意大利士兵的额头和胸口,那两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身亡。
风中,阿莱克修斯先前赐予高文的紫色丝带,还系在他的胳臂上飘舞着,“高文。卢塞尔,典厩长叛逆了,杀光他的亲兵!”随着几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从树林十几个彪悍的人影立刻冲了过来,不知道他们自何处而来,但高文已经看出,全是瓦兰吉亚武士。
高文回头,一名乔治的亲兵听到了这喊声,已经将他也认定为了卫队方面的人,嚎叫着举着剑朝着他劈来——本能之下,高文迅速抽出肩带上悬挂的突厥弯刀,一道迅猛的白光,那亲兵喉咙直接被割开,接着高文上去一脚,将尸身踢倒在地。
很难想象这种突变,要知道刚才这群熟稔的人,还在一起说笑呢!
又是名乔治亲兵挺着长矛,斜刺里杀来,高文将弯刀护在额头,接着斜着挥舞而下,将矛头压倒地面砍断,那彪悍的亲兵直接用余下的残枪,扎中了高文的胸膛,高文剧痛之下,倒栽在了地面之上,这时雨点沥沥而下,雷光闪电里自丛林杀出的瓦兰吉亚武士与乔治的亲兵来去混战,各自的马匹在倒腾嘶叫。
“呃啊!”那亲兵扑来,举着残枪,对着躺在地上的高文扎来。
在泥地上,高文咬着牙,扭动着后背,顺着背负的盾牌贴地滑动了一下,躲开了残枪,扎起飞溅的泥水射到了高文的胡须上,接着他用尽力气,挥动突厥弯刀,将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