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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巫穹-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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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想怎么说?」

    ——原来五义中那四个齐齐称呼他为「二哥」,却是为陈淇早先在柳叶军中就曾与他齐名的耿直结义,行二为弟,所以柳叶军散后,他落泊长安,为不忘先前结义之情,在市井五义中,只叫人称他为「二哥」。

    他此时病体甚虚,但听说四个兄妹受辱,怎能不出来?

    那边尤二已经笑道:「怎么说?完全一个痨病鬼出来,还问我怎么说?简简单单,从今以后。你们市井五义再不许踏入乌瓦肆一步,我尤老2就卖完全个面子,今日放了完全兄妹。」

    「如果敢说一个‘不’字,那我不管你是装病还是真病,今日就把你那弟弟妹妹……」说着他眼露*邪地望向铁灞姑与方玉宇,「……说不好就一起掳了,带回去与我哥俩儿好生快活快活。」

    他今日难得出马,可为了索尖儿那悍纵的脾气,几乎把事情办砸,且丢了城阳府好大的面子,正自恼怒,不知回去怎生交代。这时因为情知杜荷要夺乌瓦肆这块土地,最大的麻烦自然并非索尖儿与那一众小民,而是市井五义,正要借此挽回颜面,当然话就说得不留余地。

    却见陈淇抚胸咳了一会儿,众人见他病甚,只道他还有话说。却听他只简简短短地道:「那好,来吧。」说着,他挺身前行。

    身后,其余几个弟妹一时不由甚是着急,方玉宇才待开口,却觉不好叫得。市井五义,毕生声名,在此一战。以二哥性子,如何叫得回来?就算他肯回来,那尤氏兄弟二人又如何依得。

    却见尤大因为适才一时失策,不察之下先给秦火抱住,闷头闷脑不明不白地打了半晌,一点便宜没占不说,险险被废了招子,浑身上下学被毛金秤一支秤杆戳得生疼,这时正自火大。眼下脱缚,眼见陈淇病弱,可不要拿他下手出气?这时当先跃出,伸手一掌,就向陈淇拍去。

    陈淇伸掌一对,两人各自晃了晃,已知对方内力了得。尤大更不说话,把方才受的气一股脑儿发作出来,第二掌紧跟着就势拍出。

    两人一转眼间已对了三掌,三掌下来,谁都没讨着便宜。只是陈淇带病之下,身子摇晃得比尤大更甚。这边厢,秦火、毛金秤、铁灞姑与方玉宇看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要是二哥未病,自己五兄妹今日还好与尤氏兄弟一拼,可如今,二哥病重之下,这仗却要如何打,又如何打得赢。

    尤为心惊的却是那弟兄三个。他们此时才算见识了尤大真正的实力,额上不由冷汗直冒。适才,要不是秦火抢得先机,一出手,就先抱住了尤大,此时胜负,端未可知,只怕自己兄弟三人,早就折在了尤大手下。

第二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策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策

    「今日,却是我一没出息的兄弟不明好歹……」说着。他一指那请来城阳府二尤的混混,然后戟指指向那二尤道,「……请来了这两个怪物!

    「这并非我索尖儿不明义气!今日我索性挑明了,有我索尖儿在一日,平日一班兄弟的吃食用度,就要搅扰各父老们一日。可让我低下头凭着他们抢去这块地,那是杀了我的头也不肯的。」

    说着,他掏出他那把解腕尖刀,竟在自己衣袖上割下一块布来,一郑就掷到那请来了二尤的小混混面前,冷声道:「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姓索的兄弟,以后我死我活,与你无关。你死你活,却也与我无干!」

    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却也把一众人等听呆了。

    梵溟轩也是听至此时,才弄明白,为什么城阳府要延揽索尖儿这等人物!他暗暗点头,情知,以当今皇上李世民的法度,是断不容城中权贵这般与民争利、盘剥土地的。所以哪怕杜荷贵为驸马,却也不敢明做。而这等威胁恫吓之事,总不成真请二尤这般高手来做。找个说起来与己全无关系的小混混头领,让他们闹得民不聊生,逼着他们搬走,就是万一闹出事来,也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如此诡计,却不正该是杜荷那等人物想出来的?

    只是,他断没料到索尖儿居然如此强项!

    接着,他心头电转,猛可里想起那日在新丰,自己还在做小店伙时,听到邓远公说的那番话来。

    他清楚地记得,邓远公当时是说道:「这个时世是日渐繁盛了。东西两市流动的货物宝贝也越来越多,公主王孙们的宅第私苑也偷偷地越起越华灿,连李世民也远非当时的李世民了,他兴建翠华宫,虽远逊于隋,还多做茅茨蓬舍,可奢欲之心已启,那滋长其中的利欲不法之事也就越加难以控制。

    「那些不甘身世,铤而走险的青皮地痞们,自然也日渐其多。别小看他们,我说过,这是一个渐入剥夺的时世了。剥夺者之间总会有冲突,这些不良之人,日后也必将会推波助澜。成为长安城中公主皇亲、卿相贵族们彼此恶斗时的助力。」

    「人生不满百,长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那生杀的时世是已过了,那生杀过后不得不生养的时世也慢慢生养得可供剥夺了。那为了剥夺而互相争抢的时世……还会远么?」

    梵溟轩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大是感慨。

    尤二分明也没想到索尖儿居然如此脾性,拒绝也还罢了,居然兜底倒出了杜驸马心中的隐私来,一时不由大恨。

    他端人的碗,受人的管,平日是锦衣玉食、美姬佳僮地被专门供奉,今日难得出马,一出马就办砸了事,回去却又如何向自己的衣食父母交代?一时恼羞成怒,哈哈怪笑,手底下紧,力逼铁灞姑,要转眼三五招内,收拾了这女子,再去找索尖儿算账。

    铁灞姑分明吃紧。

    可那边,她三个兄弟虽想救援。无奈这时也脱不开手。尤大分明懂得了尤二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把秦火、毛金秤与方玉宇死死缠住,眼见得铁灞姑尽落下风,三五招之内,只怕就等落败受辱。

    那边索尖儿虽与铁灞姑恶斗过一场,这时眼见她力弱,不由也起了一点同仇敌忾的心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相救。

    其实就算他出手,又有何用。那尤二可是烽火年间幸存下来的好手,岂是他一个混混挡得住的。

    这边牯老已是情急,连连跺脚,连珀奴也看出来了,急切地一扯梵溟轩袖子,她是见过梵溟轩出手的,早相信他无所不能,这时就待求他赶快出手援助。

    可就在这时,却听得一连串的咳声响起。

    那咳嗽声分明不是作假,而是一个病人正自搜心搜肺地大咳。可哪怕大咳,那其间内息,已展露无疑。梵溟轩本已打算出手,这时闻声一惊,侧目望去,却见一个已过盛年,却犹有盛气的汉子一手抚胸,正自缓步而来。

    他排众而出,虽分明病得不轻,可斯人气势。已浸入场内。

    一时只听得老五方玉宇欢声道:「二哥!」

    毛金秤心下一松,也叫道:「二哥!」铁灞姑脸上光彩一现,轻呼出一口气:「您可来了!」最奇的是,市井五义中的老大,秦火这时也脱口叫道:「二哥!」照理,他既行大,其余所有,都该是他弟兄小妹才是,不知他为什么也叫道「二哥」?

    却见牯老猛松了一口气。珀奴愣了一下,轻声道:「这人……我像见过。」转脸向牯老道,「他却是谁?」只听牯老说道:「你如何能够见过,别说完全,就是我也从没见过。不只我,怕是整长安城的人都不知道五义中老2究竟是谁。市井五义,市井五义,这名头传出来也有些年头了。可人人只识得四个,至于其中老2,却从未露面。」

    梵溟轩这时却不由得一脸纳罕,那来人,他却认得,可不正是那日渭水滨卖刀的陈淇?他万没料到这个一面之缘的陈淇也会赶来,而且是长安五义中的「二哥」。

    这时只见陈淇似慢实快,转眼已走到尤大身边不远。他未出手。只一式手刀遥拢住尤大,抚胸狠咳了两声,才冲尤二道:「退后,放了我四妹。」

    尤大此时本被秦火死死抱住,虽一时未落下风,这时多了个陈淇,脸上也不由色变。那边尤二闻声一笑,眼看如此局势,张口怪叫道:「原来是你!」

    说着,他放过铁灞姑,缩身一退。秦火这边却也放松了尤大。尤大那方方的身子一脱束缚,已一个跟头就向他兄弟身边滚去。他虽行长,功夫却在有及他二弟,遇到难题,一切还是由他二弟作主。

    却听尤二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叶军当年不知怎么还没死的姓陈的。完全那好搭档姓耿的呢?难不成死了,剩完全独活?你却也太不够义气,好搭档死了,居然又在长安城中,随手找了几个不三不四,当起二哥来了,过得好不快活!」铁灞姑此时得暇,一蹿已蹿回了陈淇身边。却见陈淇似病得不轻,虽勉力压抑着,却一连声低咳。却听方玉宇已赶至他身边,急道:「二哥,你才生了病,怎么又出来?这要是加重了,怎生是好?」

    梵溟轩前日才见过陈淇,哪想隔日重见,他居然已病得如此之重。

    却见陈淇一摆手,止住了兄弟们的关切,低声道:「我不出来,看着完全们受窘吗?」说着,他望向二尤那边,「今日之事,你们到底想怎么说?」

    ——原来五义中那四个齐齐称呼他为「二哥」,却是为陈淇早先在柳叶军中就曾与他齐名的耿直结义,行二为弟,所以柳叶军散后,他落泊长安,为不忘先前结义之情,在市井五义中,只叫人称他为「二哥」。

    他此时病体甚虚,但听说四个兄妹受辱,怎能不出来?

    那边尤二已经笑道:「怎么说?完全一个痨病鬼出来,还问我怎么说?简简单单,从今以后。你们市井五义再不许踏入乌瓦肆一步,我尤老2就卖完全个面子,今日放了完全兄妹。」

    「如果敢说一个‘不’字,那我不管你是装病还是真病,今日就把你那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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