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婚姻 作者:竺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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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行李箱的小王,回到车上望望站在车窗外的程语,又望望身边凶神恶煞一般的陆展奇,嚅嗫着问:“陆太太她——”
“开车!”
虽然只两个字,语气里的寒冷却冻得小王一哆嗦,他不敢再说话,急忙启动车子。后视镜里,程语呆若木鸡一样的身影被一点点拉远……
望着那部绝尘而去的黑色越野车,程语双脚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僵硬地忤在当地,好半天也缓不过神儿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待她?昨天下午不是他发短信要她来接机的吗?难道他要她来,只为了在大庭广众下给她难堪吗?
停车场里一辆辆车走了来,来了走,她茫然地站在穿梭的车流中,全然没有意识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是在向她表达抗议和不满。
除了“故意”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字眼儿来形容刚才陆展奇的表现。记得上次他生日,她也是屁颠屁颠地买了好多生日礼物跑回家讨好他,结果打开门发现了关欣和破天荒系着围裙做饭的陆展奇。那天他也是态度蛮横傲慢,还嘲讽她提前回家不打招呼。可是这次,昨天可是他发短信让她来接机的呀!
他冷漠的态度与她如火的热情反差如此巨大,这就是她多日的期待吗?终于,委屈一点一点弯弯曲曲爬上她心头。
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她还在安慰自己,他刚才只是跟她开玩笑。也许小王早已把他送回家,此刻,他正满脸戏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上次生日那天,她不也是万念俱灰,还找了韩雨倾述。结果回到家里,他却一脸悠哉地在客厅里等她,并带她隆重参加了那场重要的生日party吗!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受了许多,也不觉得如在机场里那么压抑了。车子开得倒也稳稳当当,很快驶进别墅区。
停车,打开家门。客厅里空空如也。
程语无力地将怀里那束花轻放到茶几上。若不是刚才有那个美丽的幻想支撑,她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把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此时,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束花如此百合玫瑰有些说不出的萎靡,香水百合的花瓣似乎就要凋落了,玫瑰的叶子也无精打彩。
程语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突然觉得今天家里似乎比往日空旷了许多。她做不进任何事情,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机场里陆展奇故意无视她那一幕。终于忍不住,她拿起手机发了条询问的短信。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她老僧入定一样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可手机也如主人一样,安静得连平时删都删不过来的10086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轻舒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走到客厅窗前。小区里已亮起路灯,许多人家的窗子透出各色窗帘的彩色光影。
由于濒海,D市昼夜温差并不算大,只是夏日总给人一种潮潮的感觉,尤其晚上,这种感觉更甚。
夜,褪去一天的浮躁与喧哗,弥开一层淡淡的凉薄。站在窗前的程语茫然无助,心里潮湿得厉害,说不出的难受。
等待,难熬……
作者有话要说:
☆、伤害
第二天一早,程语望着镜中自己的熊猫眼开始抓狂。昨晚,她又给他发了若干条短信,可结果显然令她失望,他一条未回。
来到客厅,望着那束被她插进花瓶里的玫瑰百合,她怅然若失。昨晚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对她冷淡若此?一夜无眠,想破了头她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越来越坐卧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他仍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回到卧房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终于鼓足勇气拔通了关欣电话。
“陆总他——,昨晚去了滨海酒店,上午一直在办公室——”关欣小心翼翼地告诉她。
挂断电话,程语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梳洗打扮。
实在等不下去了,她要立即去找他。
当程语突然出现在慕天公司时,最惊讶的,莫过于刚好下楼办事的关欣了。昨天陆总机场当众给太太难堪,今天下午陆太太又破天荒找到公司,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公司里的人并不认识程语,接待处小姑娘挡住她一个劲儿问她叫什么,是否与陆总有预约。
“陆太太您好,陆总办公室在顶层,请跟我来。”关欣赶忙过来解围。
程语感激地冲她笑笑,跟着她走向电梯。
陆展奇办公室位于这栋楼顶层最东侧。总裁办公室外间坐着一位身着职业装戴眼镜的女孩,看见关欣进来,女孩站起来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关欣小声问女孩总裁在里面吗,女孩肯定地点头。
望着程语义无返顾地走进里间办公室,关欣不免有些担心,转头对女孩说:“小李,你出来一下。”
小李赶紧跟着她走到门外,关欣轻轻将总裁办公室外间的门拉上,小声对站在身后的小李交待:“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要走近总裁办公室。”
程语敲敲房门走进里间办公室时,陆展奇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敲门声以及房门开关的响声惊动了他。谁这么随意,不待他喊请进就擅自推门进来!他眉梢一紧,脸上掠过一丝不快,迅速抬起头。
只见身着一条咖啡色豹纹吊带长裙的程语怯生生站在门口,两只手紧张地按着长带挎包。
四目相对,沉寂。
“展奇——”好一会儿,她拘谨地叫了一声。
他脸部肌肉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目光冰冷地盯着站在门口的她,一声不吭。
她被他盯得局促不安,只得自己坐到门旁的沙发上,眼巴巴望向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桌后的他。
怎么好像他也有黑眼圈呢!虽然他如往常一样发型利落,衣着笔挺,可脸上却透出隐忍的倦容,而且,眼眸里明显闪动着她很陌生的情绪,像是失望,像是怨恨,又像是愤怒。总之,这么多负面情绪融合交织的目光她从未见过!
终于,她抵挡不住他凌厉目光的逼视,逃避一样垂下眼睑。好半天,她鼓足勇气,红着脸小声说:“昨晚你怎么不回家呢!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想我?!”陆展奇的声音沙哑而寒冷。
她惊恐地抬起头,愕然望向他。
她无辜的眼神瞬间激怒了他。忽地一下,他从办公桌后站起,大步奔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欺身过来,小山一样压向她。
毫无心理准备的程语奋力挣扎,试图推开他,可双手用尽力气,身上的他不但纹丝未动,动作反倒更加狂野起来。她紧咬牙关努力抑制自己不喊出声来……
这一幕,与两年前海滩上他强要她是多么相似!她不知道,对于他,她到底算什么?难道他娶她,只为随心所欲地凌辱她吗!
两年多,700多个日日夜夜,她好不容易走出那个阴影,以为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却这样对她!屈辱一点一点爬满心头,两行清泪顺着她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下。
没有一种温柔可以刻骨铭心,而伤害轻而易举就一击中的。
激情尽释后,他整理好衣服,兀自走到窗前,点燃一根烟。
西斜的阳光穿过宽大的落地窗打在他侧身,头发一边明亮,一边黯淡,背影落寞。
程语脸色惨白地走出总裁办公室时,吓了远远站在一旁的小李一跳。刚才关助理交待过这位是总裁太太,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却发现陆太太掩着嘴快步跑进电梯。
这算什么?婚内强/奸吗!是啊,她怎么忘了呢,这可是他“擅长”的手段!木然走在D市街头,程语脚步踉跄,喉咙处泛起一阵阵恶心,她赶忙扶住路旁一棵树低头干呕起来,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大滴大滴落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海风夹杂着疏淡的腥味扑面而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到了海边。好熟悉的地方,看到那片海难的同时,程语浑身打了个冷战。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般走到了这里,走到了两年前噩梦开始的地方!
西阳西沉,海滩上四处是被游人踩得乱七八糟的脚窝,孩子们堆砌的一些丑陋无比的沙堡断断续续地横亘在脚下。
她目光空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这片海滩上。
当太阳吝啬地收走最后一丝余晖,极目远方,海天一线,浩淼无边。一块突兀的岩石上,一个倩丽的身影已在上面坐了很久。她面向大海,双手抱腿,颌顶膝盖,仿佛木雕石刻一般。若不是海风不时吹乱她满头秀发,任谁也看不出她还有生命迹象。
这片海,这片海滩,承载了她太多记忆。
从偏远的A县考到D市师大,她终于有机会邂逅想象中雄浑辽阔的大海。第一次和同学们到海边玩,她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无数次张开手臂,一厢情愿地与大海拥抱,仿佛海的博大瞬间就能抚平她所有的磨难与坎坷。
造化弄人。
就在这片沙堆上,在大海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他曾那样深深地伤害过她。
那是两年前她即将大学毕业前夕的一天傍晚,陆展奇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程语回宿舍的路上。面对他打开的车门,她很是迟疑。最近因忙于毕业事宜,韩雨已把基金管理工作交付给下届学弟学妹,她也很久没去校外咖啡屋了。
马上要毕业了,虽然她在心里一直把他定位成“朋友”,可她们之间的关系比水还淡,并没有过多接触和交集。
最终,她还是坐进他车里。
那晚也是月笼黄沙,海风习习。她和他并排坐在岸边沙滩上,望着海天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不知怎么,她鬼使神差般向他说起自己临近毕业的种种困扰,说起自己的学业,说起自己的身世,说起父亲和哥哥……
原本他一直安静地当听众,可不远处一块岩石后断断续续传来一对情侣高一声低一声放肆的昵喃。许是受到感染,到后来,他似乎不太听得进去她说什么了,手臂轻轻搭上她肩头,垂下眸子久久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