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太太悠闲生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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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吭声呢?哑了呀你?”郑氏嫌弃地看了看林福儿。生了这丫头,可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败笔——瞧瞧禄儿,再瞧瞧阿寿,这俩孩子多讨人喜欢;再看看这个大的,虽然长得不丑,却着实面目可憎,尤其是那一副傻了吧唧的呆样子,郑氏每次见了都恨不得踹上几脚。
“我脑仁儿痛喂……”林福儿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额头,还不忘猫声狗气地哼唧几声。
“扯犊子吧,就你这样的还能有脑仁儿啊?别墨迹了,吃完了赶紧送猪去!”哼,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林福儿:“……”
饭后。
如同挑战生命极限一般,她踉踉跄跄地扛起了刚被打扫干净的半边猪。
“嘿,快看,那不是杀猪林的大闺女吗?!”
“天呢,她居然还敢出门?”摇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她有什么不敢的?!”摊子上一个年轻的俏媳妇儿嗑着瓜子儿眉飞色舞地扒拉起来。
“怎么说来着?”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俏媳妇儿看了看聋子似的林福儿,而后鸡贼地说了起来,“这丫头是个傻子,她能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啊?!”
在街坊四邻三姑六婆的指指点点中,林福儿只能将身子缩了又缩,来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林福儿觉得自己就像游街示众的囚犯,只差肩上那两片枷锁了——或者说,那半边猪就是她的枷锁?就这样,她缩头藏尾地,直如过街老鼠一般在街上流窜。
还好,很快便到了衙门。
“让一让,让一让……”
陈五软绵绵地将身子靠在刀上,一边流着眼泪打着哈欠,一边咂摸着昨晚万花窟里宋玉楼那磨人蚀骨的滋味儿。
恍惚间,一头猪冲进了他的视线!
陈五精神一紧,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刀,仔细一看,却见是林屠户家的傻大闺女正扛着半头猪呼哧呼哧地往这里冲。
“林大闺女!”
林福儿抬起头,见是熟人,便笑着打了个招呼:“陈叔好。”
她认识陈五,原因也只不过是这陈五家的二妞是她为数不多的小姐妹之一。
她与那陈二妞走动得多了,也难免同陈五打过几回照面。|
林福儿眨眨眼睛,差点儿就忘了,这陈五便在青陵县衙谋了一份衙役的差事。
“大闺女,叔问你,你这大清早地往衙门里跑什么?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陈五冲福儿乐呵呵地问道。
他倒并不担心林福儿的憨傻气会把自家二妞给带傻了。
林福儿微微一愣,老老实实答道:“官爷从采/花贼手底下救了我们姐俩,娘便让我给衙门送猪来。”
采/花贼的案子,陈五也是知道的,自家二妞这几日还三番五次向他打听过她这小姐妹的事情呢,虽然捕快们破案救人是职责,然而百姓们的心意难得,遂笑道:“回去告诉你娘,这份儿心意,衙门里的弟兄们都收下了。”
“那我便送进去了!”林福儿扶了扶架在肩上的半边猪,憨实地笑了笑。
陈五笑眯眯地看着林福儿远去的身影,心中却自有一番成算:人都道这林家大闺女是个傻子,不想今日一瞧,才知原来那些个说三道四的人家才是傻的。
这是林福儿第一次来县衙。
莫说是穿越后的她,便是往日,区区傻福也没有这样的机遇参观传说中青陵县的中枢之地。
方才虽向陈五问过通往厨房的路径,但林福儿还是悲剧地迷了路。
沁芳园。
林福儿驮着半头猪,看着假山上的石刻愣了半天。
她……不认识这里的字。
可怜呐,好歹大学毕业的她到了这里居然整成个睁眼瞎了。
叹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找个人问问路吧。
☆、第三章 美男县太爷
沁芳园。
王詹褪下平日所着官服,却换做青衫士子的常服,眉目倜傥磊落,神情恭敬却又疏离,恰若高山之巅的流云:“太太,青陵县穷山恶水,没有几样上台面的吃食,唯有这桂花莲子糕配枫露茶还算拿得出手,太太若不嫌弃,还请尝尝。”
薛氏刚拈起软糯的桂花莲子糕,复又摇摇头,眼底满是慈爱,叹道:“詹儿,在青陵县可住得习惯?母亲看这里似乎不大好呢,餐前小点都凑不出几个花样来,听说青陵山上还有强梁贼子,你在这里竟是要事事亲力亲为的,身边连个侍寝的姬妾通房都没有……”
“这些就不劳太太操心了。儿是来做知县的,又不是做少爷来了。”虽然言语上挑不出错处,可王詹语气里的倨傲却是显而易见的,神色间更是带着一份不容妥协的威严。
“我儿长进,母亲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詹儿,你早已过了婚龄,你的婚事也该上上心了。”薛氏笑得很温和。
她轮廓圆润,又肤白如玉,配上这婉柔动人的笑意和弯弯的眉眼便愈发显得慈眉善目。
薛氏越是慈眉善目,就愈发衬得王詹的冷漠倨傲。
王詹挑挑眉,话里很不客气:“怎么,又想把青英表妹许给我吗?太太以为,区区一个薛青英,就能将我的好二弟强娶未来嫂嫂的事情给抹过吗!”
薛氏闻言脸色有些发白,攥着素绢子的骨节也越来越紧:“你弟弟到底是年幼任性……”
“太太还是请回吧,青陵县庙小,可供不起安乐侯夫人这样的大神。”王詹冷笑着瞟了瞟躲藏在薛氏身后树影中的小身板儿。
薛氏咬紧了发白的嘴唇,眼睛里也随之闪烁起晶莹的泪光:“你……你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老太太着想啊!詹儿,若是你实在不喜欢青英,那,那母亲便给你寻个更好的来!”
“太太的好意,我可无福消受——还是请回吧。”
看来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了?薛氏跺了跺脚,正欲离开,却突然瞧见身后的树影里晃动着一张肥硕的猪脸!
“吓!这是什么东西?!”
见已暴露,林福儿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嘿嘿地陪笑道:“猪。”
猪?!
薛氏又是惊又是气地揉着胸口,方才在王詹那儿受的气正愁没地儿撒呢,正巧就撞来个出气筒,遂瞪圆了眼睛骂道:“哪儿来的乡下丫头,竟敢辱骂本夫人!”
林福儿连连摆手,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我没骂你啊,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这还不是骂?!臭丫头,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谁吗?!”咬碎银牙,攥紧拳头,跺小脚。
“我说的是这头猪,并不是说的夫人你!怎么夫人偏偏要上赶着当畜生呢?至于夫人你是谁,我又何必知道!”林福儿也火了,这里的人脑袋都钻牛角尖里去了吧?!怎么思维方式跟她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
薛氏到底官宦人家出身,从小也是娇宠着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种市井泼妇般简单粗暴的对骂,瞬间觉得浑身都颤抖了:“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还不给我跪下!”
“夫人,我方才敬你是知县大人的母亲,也给你几分脸面。至于跪下,你一不是我先人二不是我爹娘公婆,凭什么要让我给你跪下?难道你想造反当女皇帝,让天下人都给你跪下不成?!”林福儿果断将猪肉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沙土来,心道:打就打吧,老娘积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儿发呢!
薛氏见口头上对付不得林福儿,她这次来县衙,因怕王詹瞧了碍眼,便没有带上身强力壮的嬷嬷,这回势单力孤,她也只得将话头转向身边那个摸着下巴看好戏的:“詹儿,这就是你身边的丫鬟学的规矩吗?!你整日忙着外头的事情,也不管管身边的人——我的儿,可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
一直作壁上观乐见其成的王詹扯了扯嘴角,难得地笑了起来:“太太,她不是我身边的丫鬟,况且这样呆傻蠢笨的丫鬟,我也不稀得要呢。”
林福儿气闷,这是在说谁呢!她哪里呆傻蠢笨了?
“那她……”薛氏明显地愣住了。
“大家都说太太最是个菩萨心肠的,想必是不会与这样一个鲁莽的小丫头计较的吧?”说罢,王詹冷冷地瞟了林福儿一眼,这个死笨丫头,劳累得他与薛氏周旋便罢了,居然还摆出一副压根儿不领情的模样?安乐侯夫人岂是她一个平民丫头得罪得起的!
薛氏这次来青陵县是带着任务来的,也不敢开罪了王詹,如今见王詹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作罢了,再者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她堂堂安乐侯夫人,若是想惩治一个平民丫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薛氏脚不沾地地走了。
王詹这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这个脑子缺根筋的死笨丫头。
好吧,绣着紫杜鹃的枣红色小衣裳,配着抹布一般脏不拉唧的土黄色大裙子——看见这高大上的格调,他突然有种自戳双眼的冲动。
不过嘛……
脸蛋儿红扑扑的看着倒也可爱,眼睛虽然瞧着不怎么有灵气,好在傻乎乎的也挺顺眼的,虽然身上有点儿肉嘟嘟的,摸着应该也不那么膈手,总之——挺好!嗯?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
“你是?”王詹板起脸语气生硬地问道。
“送猪肉的。”林福儿利落地拍了拍衣袖裤腿儿上的沙子,这都是刚才摔猪肉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把她身上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我是问你叫什么?”
“福儿,林福儿。”林福儿背着手,老老实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王詹便想起来了。
“能从郝大粗手底下全身而退,你和你妹妹还是独一份吧。”王詹想到了这丫头被采/花贼抓了还依旧一副呆滞茫然不知所措的囧态,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大粗便是那位采/花贼的雅号。这三个字,估摸着是在变相宣传自己在某方面的雄厚实力吧。
林福儿听着有些糊涂:“我和禄儿加一起是俩人,咋是独一份……”
“这不是重点。”王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