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名利场-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
西面就更有意思了。那座山叫玉仙山,那形状就是一只亘千秋、历沧桑,回首翘望盘龙岗的万年龟啊!
这么说,龙、虎、龟、凤,人间最为推崇的瑞祥之物,都让这黄帝陵占全了。薛金锁恍然大悟。
是啊,人家都说嘛。黄帝陵背靠桥山巨龙腾飞,面对南山卧虎回头,西邻有万年神龟永驻,东方有栖凤长鸣翔游。这几样东西不仅形神兼备,且天然布局骤然对称,这真是大自然的造化啊!
太好了,太好了!薛金锁听了这场气吞山河的宏论,望着这雄峭苍翠的大山,心境jin不住立刻超越、升华、置身于远古的浑沌世界里,开始找寻起五千年历史长河的源头,追寻起这人文始祖的脚印来。这位令人崇敬的炎黄始祖,一生雄心勃勃,襟怀博宏。他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争,创造了那么灿烂的文化,走后还要留给后人一块圣境,让我们去细细地体味、去揣摩、去意幻。这样的伟人,在生前可有过什么失意和烦恼吗?即使有,他也没有时间和jing力去体会吧!伟人自有伟人气魄。他应该雄襟万里,xiong怀江天,岂可让忧愁阻了奋斗的脚步呢!
是的,我是炎黄子孙,我应该投身于时代赋予我的神圣事业中去。新总裁的刁难、“茨嫪儿”之流的捣乱有什么可怕的?是朋友就合作,是敌人就斗争嘛。“懿维我祖,命世之英;涿鹿奋战,区宇以宁。岂其苗裔,不武如斯;泱泱大国,让其沦胥。”要学的“剑履俱备;万里崎岖,为国效命”的jing神,振作起来,大刀阔斧地干上一番才对,为什么要宥于别人设置的jing神桎梏苦苦不能自拔呢?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了一种惭愧之感。那愧疚的泪水差不多就要汩汩地流出来了。
谢谢您,谢谢您,你的一番话把我的愁真的解开了!他紧紧握住了那位神秘汉子的手。
是吗,那太好了!神秘汉子开怀地笑了起来:干大事的人,来到这儿该有大收获的。
谢谢你这位导游讲得这么好,我们先生一年多没这么高兴了。“元妃”看到薛金锁一脸笑容,索性以错就错了。她谢过了神秘汉子,然后掏出两张大票递了过去。
这位夫人,我可不是为了挣钱……我只是想和这位先生交个朋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导游……
你不是导游?“元妃”纳闷了。
我是卖书的。说一这儿,他指了指汉武仙台对面的书亭。
书亭?书?薛金锁的脑袋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先生,你贵姓?
免贵,高。
高俊元?
神秘汉子一楞:先生,你怎么知道……
薛金锁哈哈一乐,掏出了那本从西安书店里买的《中国黄帝陵》。
一本拙作,请先生批评指正。
哪里哪里,这是我买到的最具特色的一本书了。薛金锁把书递到作者面前:签个名吧!
可以。作者拿起手中的书法硬笔,挥挥洒洒写了四行字:
龙为四灵之长,
虎为兽中之王,
龟为甲虫之首,
凤为百鸟之冠。
桥山顶一片开阔地,一座碑亭内,“黄帝陵”三个苍劲的大字呈现在游人面前,这便是当代大文豪郭沫若的亲笔了。香案前面人头趱动,香烟缭绕,祭祀者络绎不绝。黄陵一日游进行到了最后一项内容──谒陵。
“元妃”买了两份香烛和贡品,要薛金锁与她跪下来双双祭陵。无奈这薛金锁说死也不和她一起下跪。大概是要在部下面前保持自己尊严吧。气得“元妃”咕哝着骂了他半天:人家都当了你半天老婆了,你还端着当官的架子。
不过,说是说,骂是骂,最后“元妃”还是在隆隆地钟声里代薛金锁一揖三叩头,大礼参拜,告慰了先祖英灵。
第二天,摄影小姐刻制成的VCD光碟送到了“元妃”和薛金锁的手里。晚上,薛金锁一个人在电脑笔记本上放碟。他听到了摄影小姐通过巧妙的录音手段录制下的“元妃”在黄陵前的祷告词:我的薛总是一个好人,我以妻子的名义,祝他消除烦恼,仕途顺利,事业成功。
薛金锁第一次开心地笑了:这个“元妃”怎么搞的?既是妻子,就不要提“我的薛总”了;既然提“我的薛总”,就不该以妻子的名义。唉唉,心诚固然可敬,可是这种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不过,看到“元妃”祷告时那虔诚的神态,他觉得自己原先印象中的“元妃”变了。
她不仅举止婀娜,艳丽动人,而且具备了一种端祥娴雅的风情。
汽笛声出其不意地尖叫起来,火车车头烟囱里冒出一股浓浓的白雾。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吹起哨子,挥动小旗。簇拥在火车车窗下面的送客往后退了两步。
徐志摩一下子愣住了。
他探头出窗。林徽音在向他挥手。
一阵震动,火车启动了。
徐志摩怔怔地擎着没有写完的信,对着林徽音,悲怆的热泪涌了上来。
车轴铁轮发出节律的轰响。站台上的人退后了,远了,模糊了。
……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也模糊了……
一阵一阵的悃意向他袭来。他艰难地支撑着一双渴望着闭上的眼睛,犹豫不决地问着自己:今天晚上还写不写日记?
按照惯例,他是天天写的。
可是,今天从黄陵归来之后那种jing神超tuo后的轻松,却使他觉得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写的必要了。
是的,过去他天天写日记,那是因为他的心情里有了那么大的沉重感需要散发和释放。今日,壮丽的山河和远古始祖已经为他解开了死死缠绕了他几个月的愁结,他还需要运用这种方式哭诉自己的冤屈吗?
人在悲惨时,哀怨的悲鸣也许很动人;可那毕竟只是一种无奈的痛哭。除了赚取好心人的几颗眼泪,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他拿来遥控器,对准电视发射了一束“OFF”的指令。屏幕上唰的一下变成黑影。
不超过两分钟,我就会入梦的。他想。
滴,滴滴;滴,滴滴……忘记关掉的手机发出了独特的振铃声。
谁呀?
是我,薛总。
晓丽?他拧开了床灯,坐了起来:你、你在哪儿?
我在街上……经理大姐晚上突然来了月经。我去为她买卫生巾。抽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打个电话。
就你一个人?……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已经进了宾馆大院。咱们还有五分钟说话的时间。薛总,听说你今天玩得很高兴。
嗯,我想开了一些事情。
那就好!不过,明天你可要注意。
注意什么?
明天,轮到那位时髦女郎陪你去延安了。你千万要加小心啊!
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今天对我说:她要使尽浑身的解数征服你。
征服我?
是啊,她还聒不知耻地对我说:凭我这股sao劲儿,多少男人都向我投降了;但愿这次我能把薛副总裁这块坚冰给融化喽!
你放心吧。
不,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我一见她就恶心。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的。
可是,她会演戏;会迷惑人的。而且,按照行程,你们还要在那儿住一夜呢。
住一夜怎么啦?我经常公出在外住宿,这种事儿我能应付。
但愿如此……薛总,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我都想杀了她!
晓丽,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们之间……
本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可是,想不到她今天这么折磨我?
折磨你?你对你做什么啦?
还做什么;她向我说了这些无耻的话,就是折磨我。
你怎么这么想?
因为……我爱你!
……晓、晓丽!
3-20宿窑洞“茨
3-20宿窑洞,“茨妃”织chun梦
电话断了。走廊里传来她走过门口时轻盈的脚步声。
隔壁的房间门立刻开了,他听到了几个女人嘁嘁嚓嚓说话的声音。
他的悃意一下消失了。
终于来了电话。
其实,依他理智上的推断和感觉,这个电话迟早会来的。
不是偶然,也不奇怪;它来得这么自然,这么绮丽,这么动人,一股石破惊天似的巨响,它冲开了他心灵的闸门。
火车站广场,车声人声嗽叭声闹哄哄地响成了一片。
薛金锁乘坐的那辆“依维柯”旅游中轿上,游客们与司机已经吵了两遍了。
时间已经到了,就是不发车。
不发车的原因,是“茨妃”还未到。
吃早饭的时候,“茨妃”告诉他:饭后,我先到民政局办点儿事儿,办完了事儿九点准时到火车站上车。
可是,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分了,还未见人影。
开始,司机质问薛金锁:你那个伴儿是怎么回事儿?
薛金锁正懒得与她一起走呢,就来了个顺水推舟:那就不用等了。
其他游客都为薛金锁识大体、顾大局的牺牲jing神感动了。他们树起了大拇指直说“OK”。可是,司机却不领这个情。他坚持要等。
这位先生都说不用等了,你还等什么?游客们与司机开展了新一轮论战。
吵也没有用。薛金锁心里有数:缺一个人,旅游公司要少挣几百元哪!现在都搞承包,弄不好“茨妃”这几百元的费用刚好就是司机的工资钱呢。
在人们喊声里,他竟迷迷糊糊睡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车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出城市的,等薛金锁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陕北洛川的苹果园。
他伸了伸懒腰,无意地往身旁的座位上瞅了瞅。一看,座位上坐了一位身著洁净朴素的农村少fu。在少fu和薛金锁中间,夹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看上去约mo有四五岁的小姑娘。
“茨妃”没上来车。他断定。
他高兴地打了个呵欠。
他从包里掏了两个桔子,想给那位小姑娘吃。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小姑娘便冲他喊:爸爸,你醒了!
爸爸?薛金锁一楞:这孩子乱喊什么呀?
小姑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