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逸楔子九华山一角,岳家祠堂。荒凉、萧瑟、破碎,再也没有什么词儿好形容它了。晴天或是月夜,这祠堂经常是山狼野犬盘踞和蝙蝠出没的地方。如果遇到了阴天,就像今夜这种苦雨凄风之夜,恐怕连野犬和蝙蝠对它也会失去兴趣。祠堂的两扇破门,在风雨中时开时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半堵红墙,歪斜在风雨之中。当闪电亮时,可清楚地看见墙上的千疮百孔;不过,总算还没有完全倒下去就是了。一只秃顶的猫头鹰,正由上面拍翅飞来,发出凄厉的喵呜声,令人毛发耸然。一个身披玄色油绸雨衣的老者,用快捷的身法,来到了祠堂门口,他双手推开破门,向内张望着。过了一会儿,才闪身而入,用苍老但宏亮的声音,向里面发话道:“铜冠叟践约来迟,请朋友们原谅。”说着合袖一揖。良久,不见回音。...
作者:周郎第一章 相逢在扬州乐漫天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在这里、在此时看见那个人。他正在酒楼上饮酒,他的心情坏透了。他坐在那里已小半个时辰了,居然连朝窗外望一眼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可他偏偏在此时扭头看了一下窗外。窗外是扬州最繁华的街道,闹哄哄的尽是人。可他偏偏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目光牵引到那人身上呢?乐漫天的心狂跳起来,但只跳了几下,就被沉重如山的回忆压得快窒息了。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看见他?!为什么偏偏就看见了他?!难道真是天意吗?真的有天意吗?乐漫天突然觉得头晕,肚子里的酒菜一齐开始造反。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他的眼中已迸出了泪花——“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作者:古龙 第一卷第一章 铁戟温侯茅店鸡声方鸣——在严冬清晨凛冽的寒风里,一个长身玉立,英姿飒爽的少年俊彦,悄然推开了在这荒村里唯一的小蓖栈那扇白杨木板的店门,牵出他那视若性命般火红似的名驹,仰天长长吸了口气,寒风,很快地就冲进他火热的胸膛里。他嘴角挂着一丝混合着傲慢和讥讽的微笑,倏然上了马,马迹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蹄痕,马鞍旁挂着的两件沈重的物件,虽然被严密的包在油布里,然而当它们撞击着马鞍或是马铠时,仍然发出一阵阵声音,而这种声音,很明显地可以让人听出那是属于两件铁器撞击时特有的声音。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此刻根本没有任何人愿意冒着寒冷站在这晨风里。但若有人知道他是谁时,那情况就会大不相同了。他,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的铁戟温侯吕南人,而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博得这如此盛名,是有其原因的。...
作者:黄鹰第一章 国舅图刺杀 大理国太子黄昏,晚钟从山上的古刹传来,栖止在山下林中的群鸟齐被惊起,钟声鸟喧,惊破了林中古道的静寂。钟声中仿佛还有诵经声,这诵经声又仿佛来自走在古道上的六个人。他们都是身穿袈裟,颈挂佛珠,手提戒刀禅杖方便铲等佛门弟子所用的兵器。佛门弟子严戒杀生,这六个人却带着一身杀气,仿佛随时都会出手杀人。没有阳光,他们的头上却仍然低压着一顶竹笠,低压鼻梁,要遮挡的似乎并不是阳光,而是他们的面目。钟声,一下接一下,终于停下。这六个人,亦同时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用手将竹笠推高了一些,突然——声:“小心!”语声低沉,从竹笠射出来的目光,有如刀光般凌厉。跟在他后面的五个人随即左顾右盼。但并无发现,他们抓着兵器的手,反而抓得更紧。...
作者:司徒慕【由文,】第一章 京师巨变“落沧大陆不久的将来,落桑王朝将陨落,狼族的崛起,将使整个落沧大陆之上烽烟再起,百姓陷入困苦不堪之中,到时候塔纳族,星族,落桑族,甚至是狼族自身都将遭受道前所未有的劫难!将有一个拿着银白色长剑的男子,驾着凤鸾,踏着五彩的霞光,从天际而来!结束这一切。”这是一个流传在落沧大陆上的预言。这是一个已经被人们淡忘的预言,直到这一日。延光帝二十八年,元月初八。昨夜京城发生的事,都震惊了落沧大陆上的人了,无论是狼族,还是塔纳族,是星族还是别的什么族,当人们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每个人脸色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恐惧。“昨夜晚间,狼族三千死士杀入帝都,珈勒城内十万军民无一生还。”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概括了昨夜的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作者:卧龙生第一回仗义救危书生历险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省试期近,革辜学子,分由四邻县镇,赶集省城,准备大显身手,进而问鼎京试,一举成名。为了读书方便,有钱的富家弟子,可以租一幢大宅独院秉烛夜读,使那朗朗读书声,不致惊扰到四邻,但大多数小康、贫寒之家的子弟,都是惜读于寺。观。庵、词,一则取其宁静,一则也可节约一些用度。纵然是寒门子弟,也都带着足够的川资。可怜天下父母心,为筹一笔盘缠费用,父赶苦工,母加夜纺,作父母的,多受了无数劳苦,也要设法为孩子筹措一笔宽裕的费用。所以,会试省城的学子们,一个个衣着光鲜,也都不会为用度烦恼。开封府城郊西天王寺,名字很气派,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寺院,一迸院落,两列厢房,寺中只有一个香火工人,十大半月,也难得有一次香客上门。...
作者:陈青云楔子圣城,名虽为城,其实是一座占地将近百亩的巨庄,庄主“宇内无双客甘敬尧”,被中原武林道尊为“武圣”。圣城,是中原武林的金字塔,是中原武林的灵魂,同时也是“武道”的象征,它和它的主人,受着武林史上的没有先例的尊崇与敬仰。三十年前,甘敬尧凭其宇内无双的功力,挽回了中原武林濒于末日的命运,使武林命脉得以延续,于是,他被尊为“武圣”,所居的庄院被称为“圣城”,三十年来,中原武林点波不兴,一片祥和。然而,这座武林的金字塔倾颓了,仅只在一夜之间。当晓雾收歇,朝阳普照,“圣城”已变成了一片瓦砾之场,未熄的余烬,尚冒着股股白烟,灼焦了尸体的臭味,随风四播。一个瘦小的人影,从废墟中蹒跚地走了出来,赫然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幼童,他双眼发直,望着远方,艰难地挪动脚步,他没有回过一次头,远了,消失了,可能,这幼童是“圣城”中唯一的活口……...
作者:卧龙生第一回群芳争艳古都长安,每逢三月三日,新科进士乘彩舟游于曲江,于是,长安城内万人空巷,纷纷涌向曲江池畔,一瞻状元郎之风采。其中尤以女性为最:禁宫嫔妃,名门闺秀,甚至那三曲中的风尘歌伎,莫不以一见状元为荣。是以,诗人才作出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不朽名句。这天,又是三月三日。曲江池畔正是锣鼓喧天,万头攒动。而城内却安静异常,宽敞的通街大道也鲜有人迹。过“三曲”桥向东一带,是长安城的安静住宅区。这里虽然紧靠着笙歌不辍的“南曲”,但却不沾半点繁华。紧靠“三曲”桥东南方一箭之遥,一顺边长着七株水桶般的柳树。那排柳树的旁边有一座深邃的院宅,长安城里的人都管它叫“七柳斋”。这“七柳斋”原本是一个姓崔的尚书所建,昔日门前也曾车如流水马如龙,宅内则是高朋满座,冠盖云集。...
作者:云中岳一 出了西关楼,四辆镖车开始增加速度,镖旗在阳光下飘扬。后面,巍峨的许州城隐没在滚滚黄尘内。这是开封中州镖局的长程镖车,每辆车由两匹健骡拉挽,车后另带一匹备换的健骡。车上一位掌鞭,一位护镖师父。车队前,少局主张中明带了两位镖师在前面探道。车队后,有三位镖师负责策应。最后面两里左右,镖局主的千金张淑宜姑娘,与一位镖师一位侍女,不时向后面全神监视来路的动静,神色中有明显的不安。昨晚在许州落店,他们便发现危机已近,以前在远处跟踪的人,已开始接近盯梢监视,所以要把注意力放在后面。别小看这位张淑宜姑娘,十七岁的大姑娘不但美得像朵花,她的武功造诣,就不是她两位兄长所能企及的。她手中刀的份量,比乃父无影刀张世杰只强不弱,青出于胜于蓝。...
作者:忆文第 一 章 初出茅庐天朗、气清,碧空如洗,在晶莹透明的蔚蓝的天幕上,没有一丝薄云。 终年云雾缭绕的九华山,这天却云消雾散,现出耸拔嵯峨的山势。 山上,青碧苍翠,古树参天,在森郁的绿叶中,万千诧紫嫣红的奇异的山花,随风摇晃,飘散著沁人幽香。 由万丈突岩上,可以看到千寻以上的绝壑的美景,由幽寂绿媚的静谷中,可以仰视崎峰上的飞瀑流泉。 这才是一个傲立孤峰目览天下的绝佳天气,但就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绝美仙境中,竟隐约飘来一阵悲切的哭声。 这阵悲戚的哭声,给这奇绝明媚的仙境凭添了无限哀愁,一切艳丽景致,都为之失色了。哭声是发自万仞孤峰的绝巅上,由妙莲峰望去,那是紫芝峰一处奇险无比的悬空飞崖。崖上,疏疏密密地垂著一片柔细而特长的绿藤,在绿藤之间,生满了红、白、碧、紫,...
作者:曹若冰正 文 楔 子“任何人能挖取‘神眼’房天义一对目珠者,以奇剑‘青萍’作酬,为示信于天下,‘青萍宝剑’每夜悬在本庙神殿中,任意观看,但妄起贪心者,杀无赦!房天义,年五十二岁,方头大耳,身长六尺,目露异采,常年一袭青袍,唇蓄八字须,腰间短剑二尺三寸,极易辨认……”这是张耸人听闻的赏格,突然出现在离洞庭湖八百里,安陆镇外一座破败的“玄真庙”破门上。消息如风一般传播开去,震惊了大江南北武林,纷纷赶至查探真象。因为这赏格上的一人一物,太令人骇讶了。“神眼”房天义,十年以来,名动天下,天生的一双“神眼”,无论人的表情,事物真伪,凡经过其目光者,无可遁形。因为他有这种超异常人的目力,因此声名大噪后,一言九鼎,褒贬之间,对任何人的地位或事物的价值,可以升落千丈。...
作者:古龙暗 流谢金印徐徐将剑子自那名中年美妇的小腹抽将出来,剑尖淌下滴滴鲜血,他端详了尸身一下,冷冷自语道:“敢情连杀人都厌倦了?方才面对这风姿绰约的妇人,我几乎下不了手……”他抖剑一弹,“呛”地一声脆响亮起,一绺黄色的剑穗迎着自舱门吹进的夜风微微飘动。一灯如豆,依稀可见谢金印面部的轮廓,他年纪约莫在四旬左右,惨白的脸色却也无法掩去眼角经无情韶华所留下的鱼纹。他举步在船舱中绕行一匝,足步过处,血渍斑斑,昏黄色的灯光照着十数具死状各异的尸体,构成了一幅恐怖凄惨的图画。“司马道元一门十八口的人命都在这里了,嘿嘿,解决这些人倒是颇费了一番手脚呢。”他边哼边行,顷刻已自东角落走到了西边近门处,蓦然之间,感到背后一阵劲风压体,谢金印像闪电一般地回过身子,单剑横在胸前。...
作者:萧逸楔子金钟三响,大厅内鸦雀无声。一十六名红衣少年,自两侧雁翅似地排了开来,独独空出了那描金砌玉的福寿长案来。海碗粗细的一对红烛,映衬着一幅“麻姑上寿图”和金光闪烁的一个大“寿”字,水磨的红石柱上,悬有丈许长的一副大寿联,写的是:“身似西方无量佛,寿如南岳老人星。”九头金狮车飞亮,一生笑傲江湖,驰马中原,掌中一口雷音剑,真可说是抖足了威风,为他们“红衣狮门”开下了五十年太平江山。如今,这位不可一世的老侠客,八十开外,垂垂老矣!偶尔追忆此老的桩桩往事,会令你不寒而栗。只是在他八十大寿的今天,耳濡目染的,却是一团喜气,谁也不会再去追忆那些已经褪了色的血腥往事了!早在半月前,已有为数可观的武林朋友,不远千里来到这巫山脚下的“海天别墅”,给老爷子拜寿。...
作者:李笑天第一卷 忆昔朝今 楔子“莹儿,快点!”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奋力地在乱糟糟的大街上跑着。看着街上的慌乱景象,看着人群慌乱叱叫以及每个人脸上的惊慌之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威胁人生命的大事。“乱贼来了,快跑啊!”随着远处铁蹄声传来,人们更加惶急惊乱。终于,男孩与女孩的手松开了,并且他们分别被挤入了两边的人流中。“莹儿……”“大哥……”大街上,已无人迹。只留下被人群冲撞及铁骑践踏后的脏乱景象。突然,在大街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孤单瘦小的身影。那身影如此的形单影只,虽然没有风,但那身影却摇摆不定。看那颤抖的样子,定是经历了不寻常的事。再看其正面,那憔悴的脸庞,那无助的眼神,那凌乱的衣衫,那发际……...
作者:独孤红第一章 雨夜来豪客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敛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润。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是一阙词儿,是宋朝大词人柳永的雨霖铃。这也是一缕清音,清音来自一座骤雨方歇,那上弦钩月昏暗冷辉洒照下的不知名的深山里。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山里的季节,本来就比平地要晚一个时候,尤其是雨后。如今,这座不知名的深山里,正是明月照松间,清泉石上流,空气清新,微寒、寂静。那一缕清音,就发起于此山的最深处,那云封雾锁,一片迷蒙的半山上。半山上,偶而强劲山风吹过,云雾微开,灯光乍闪,偶露几角丹檐翠瓦,高喙狼牙。倘若透过云雾看,便可发现,那半山腰间,倚着峭壁,面临断崖,傍着丛...
作者:黄鹰第一章 七绝剑月明深夜中庭。楚碧桐仍然独坐在大堂对门那面照壁之前。在他的身旁,有一张紫檀矮几,在几上,放着一壶酒。壶已空,杯中仍有酒,握在楚碧桐的右掌内。这杯酒,斟下已很久,才喝去少许,楚碧桐在斟下这杯酒的时候,已一些喝酒的意思都没有。现在他甚至已经忘记这杯酒的存在,目光并没有落在这杯酒之上。也没有落在什么地方,他的眼睛虽然睁大,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也非独目光,血气彷佛都已凝结。现在,他正陷入沉思之中。夜风从门外吹进,风中带着杏花的清香,也带来远处零落而低沉的更鼓。已经是三更。方敲起三更,楚碧桐呆滞的目光,就变得灵活起来,他彷佛已冰封的面容亦有了变化,冷冷地突然一笑,开口道:“已经三更了。”...
作者:隆美尔声明:第一回:空锦盒疑团顿起,犟女子怒火油生(一)“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一位红衣少女,乘着一匹白马,嘴里吟着唐人崔颢脍炙人口的诗篇——《黄鹤楼》。当她吟到“晴川历历汉阳树”这一句时,身旁一位同样乘着白马的绿衣少女马上接道:“芳草萋萋鹦鹉洲。姐姐呀,这首诗今天你已念了几十遍啦!”红衣少女莞尔一笑,道:“是吗?不过这首诗的确写得很好,读上一百遍一千遍也不觉得厌。”“姐姐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了。咱们去青旗镇的路上会经过黄鹤楼,到时咱们就登上楼去,将万里长江的风景尽收眼底!”“是啊!”红衣少女似乎已在陶醉中黄鹤楼的美景中去。“对了,姐姐。义父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这趟镖到底押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