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承鹏,刘晓新,吴策力【】第一部分高尚的假球时间:1978年到1994年>>>劳玉晶千里寻夫2009年10月19日这一天,是个星期一。空气中散发着卤水拼盘的味道,和每个星期一一样,这座城市的人们一脸疲惫和热烈,加入到从黄沙大道至瘦狗岭的车水马龙里。劳玉晶也在里面。这一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广州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政府打击有组织犯罪,“水产黑帮”辛氏兄弟落网,辛氏兄弟拥有开山刀、仿六四手枪甚至还有AK47冲锋枪,每年控制着千万以上的海鲜水产。这一天,CCTV的新闻联播罕见地播放了足球新闻,胡锦涛主席在全运会上讲话,“继续发扬志行风格”。这一天的天气预报,还宣布了“气温将骤降12℃,沈阳今年提前入冬”。劳玉晶不会认为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还是如平日那样正常上班、下班,接听杨旭的电话。杨旭说准备几件厚衣服,要去北京。劳玉晶习以为常,自搞上足球以来,杨旭总会突然出差。...
作者:苏童【】上阙 保润的春天第1章 照片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祖父都要去拍照。七十岁之后,祖父习惯了以算术的角度眺望死亡,对于自己延长的寿命,他很满意。加减法是容易计算的。他五十三岁那年在点心店吃汤圆,被汤圆里的热猪油烫了一下,不知怎么引发了心肌梗塞,送到医院去抢救,结果死而复生,以此推算,已经多活了十七年。再往前的死亡事件是蓄谋的,祖父那一年才四十五岁,突然活腻了,春天他去铁路道口卧轨,人都躺下来了,火车迟迟不来,扳道工豢养的一条大狼狗先来了,祖父素来怕狗,准备好被火车碾,却不愿意被狼狗咬,于是狼狈地爬起来,逃下了铁道。到了夏天,祖父还是想死。这次他选择了水路,是从僻静的西门城墙上跳进护城河的,他以为只要扑通一下,便可简易快捷地投入死神的怀抱,没想到一睁眼,人躺在了城墙下面,一群吵吵嚷嚷的中学生围着他,好奇地打听他跳河的动机。祖父仰视着孩子们纯真的眼睛,一时拿不定...
作者:柴静【由文】柴静自序离开电台之后的这两年,命运暗涌几近诡异。现在的我,定居在北京,做了电视主持人,剪发,化妆,在各城市间飞来飞去访问名流。兼职给多家报纸杂志供稿。其余三分之二的生活是穿过尘土飞扬的大街去买菜……和开电梯的人聊天……响应居委会的灭蟑运动……故人,旧事大多没有下落,也无意再问。我明白。当年她给我写信时,17岁。一颗颗斜斜的字,是一个人仰面向天时的困惑。我也不过是社会小角色。一份微薄的薪水,与世无交的天真与乖僻,很多人信里的迷惘也是我的。于是在电台里,原封不动,读出他们的文字,算是我的心声。回答人家热线里的问题也不过是几个字:“是,有人在,听到了,懂得。”19岁的人,能胜任的,也不过是这些。...
作者:石楠第一章这是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天,出奇的冷。丁莉芬乘坐的飞机准时降落到临江机场,没有受到风雪的影响。两年前,她主动辞去了市府秘书长的职务,借调到省里,委以省府驻南方森城办事处主任重任,她的组织关系却仍在临江市府,但她很少回临江来。她现在是个独身贵族,无牵无挂。她和江康离异后,两人都没再婚,女儿小芬在美国攻读心理学博士,和研究法律的女婿住在洛杉矶,怀孕七个多月了,要不了两个月,她就要当外婆了。与她共同生活的只有一个也离异了的妹妹莉芳,她本没有打算回临江来过春节,准备让妹妹到她那里去的,若不是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已作出了决断,准备了断与妻子的关系,如何设计未来的生活,电话里不好说,需要面商,让她回临江过节,他将到临江来与她会合。想到她的等待终于有了时日,她不知有多高兴,当即就给妹妹和女儿打了电话,把她要回临江过年的消息告知了她们,安排好春节期间处里的工作后...
作者:钟连城【】第一章 陷入江湖容船航行到维多利亚港,很快犬牙状的两架山便映入眼帘,接着,半山腰的天桥及山脚下的英式楼群渐渐清晰可辨。不用猜,湾仔码头到了,客船甲板上两位唐装打扮的青年人总算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惶恐和不安——毕竟,两位是初来香港,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再老练的人都会感到不踏实。时间是本世纪二十年代,两位青年,年长的叫陈余祥,二十来岁,年少的叫陈百威,十八、九岁。两位因家乡连年旱灾,收成不好结伴离乡背井来香港谋生——在湾仔,他们有一位远房表叔。陈余祥中等身材,善眼善眉,第一眼感觉便是个憨厚之人;陈百威虽稚气未脱,但浓眉大眼、轮廓分明就显示出他的不凡。海风夹着淡淡的腥味迎面扑来,客船渐渐靠岸,两位提了简单的行李准备从下等舱登岸,并将各自的情绪融入这异乡他地的香港。...
作者:刘醒龙第一章谁最先被历史所杀杭九枫虽然将棉裤换了单裤,里面还是没穿短裤。迎着从柳梢上斜射过来的阳光,白花花的阿彩有些晃眼。杭九枫伸手扒开并在一起的双腿,探着头看了看。阿彩一点也不骄傲:“你是第一个来采花的蜜蜂。”杭九枫也没有得意:“我说的话没错吧,只有我是真喜欢你。你我是天生的一对。”第二章黑暗照亮牙齿杭九枫生起气来就要用强。阿彩挣扎着要杭九枫放自己起来,杭九枫不仅不肯,反而说他今日很想试试,就这样从背后进到她的身子里面去。阿彩不听,她说人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成了猪狗,成了畜生。杭九枫哪肯放弃,执意要试。他说,不管阿彩是不是真的要到县里去告密,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被人五马分尸,他都要给阿彩留下一辈子的念想,就算阿彩有机会与雪茄破镜重圆,也要让阿彩忘不了自己。...
作者:白落梅【由文】前言几场梅雨,几卷荷风,江南已是烟水迷离。小院里湿润的青苔在雨中纯净生长。这个季节,许多人都在打听关于莲荷的消息,以及茉莉在黄昏浮动的神秘幽香。不知多少人会记得有个女子,曾经走过人间四月天,又与莲开的夏季有过相濡以沫的约定。时光微凉,那一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秋风吹拂,早已洗去铅华,清绝明净。以为历经人生匆匆聚散,尝过尘世种种烟火,应该承担岁月带给我们的沧桑。可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而山石草木是这样毫发无伤。只是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城,在细雨中越发地清瘦单薄。青梅煎好的茶水,还是当年的味道;而我们等候的人,不会再来。后来才知道,那一袭素色白衣的女子已化身为燕,去寻觅水乡旧巢。她走过的地方,有一树一树的花开,她呢喃的梁间,还留着余温犹存的梦。有人说,她是个冰洁的女子,所以无论人世如何变迁,她都有着美丽的容颜。有人说,她是个理智的女子,不管面临怎样的...
作者:曹桂林【由文,】作品相关前言前年,由于美国正处在经济低谷,生意不景气,三月份淡季,几乎没有任何生意可作。难得的机会,就定了张机票,回了趟北京。十年来,不是不想回去,应该说每天都想回去,见见自己的亲人、乐团的老友、和周围的邻居,可哪里抽得出时间呢?几次我都想利用美国的长周末,往回跑一趟,可一算,路上就用掉了两天,剩下一天,能在北京干些什么呢。这一次回北京,可真是沾了美国经济不景气的光。飞机起飞不久,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靠窗口的一个位子上,就忍不住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连我自己也纳闷儿,一个一百八十多磅的、四十好几的大汉子,可委屈个什么劲,哭个什么?为了怕别人看见我这难看的样儿,就把头转向了朝窗的一边儿,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往下流,让自己难堪的脸尽情的撇。...
作者:孙惠芬岸边的蜻蜓吕作平蓬乱着头发的脑袋在椅子上越低越深。看到吕作平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漫起大雾。岸边的蜻蜓一吕作平来了,就在我的楼下,可是我还以为他是从庄河打来的电话。他说,我出事了。我说,什么?他说,你下来,我就在你楼下。吕作平站在我的对面,头发蓬乱,脸色乌青,仿佛刚刚遭到一顿拳击。在邻街酒吧坐下的时候,他撸着头,跟我说,梅花背叛了我。我端坐着,静静地看着他。我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吕作平闷闷地看着我,痛苦在他脸上抽动,仿佛我是梅花的帮凶。他说,你猜那个人是谁?我哼了一声,我听见我鼻孔里的声音裹着笑意。我说,是谁都很正常。这时,只见吕作平脖子和下颏逐渐胀起来,一瞬间,就涨红了眼睛。他瞪着我,好像要把别人打他的拳头挥向我。他努力压低声音,说,春天你太恶毒,那个人是老姨夫,老姨夫你听见了吗!...
作者:彭斌引子花向阳酒店是G 省省城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之一,二零零一年十月十日上午八点,十四层的服务员胡晓晓同往日一样,哼着流行乐曲来到一四七八房号外,敲敲门,喊道:“欧阳姐,给你送开水来了!”连喊了几声,没人应,胡晓晓就边开门边自言自语地道——这些日子,她从没这么早就出去过呀!门一开,见里间的床上还躺着个人,胡晓晓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边掀被单边大叫一声:“欧阳姐!”床上的人没有吓着,掀开被单后,床上的人却把胡晓晓吓得惊叫起来:“哇呀——死了人哇!快来人呀!”这样尖声地叫喊着跑到过道中,在其他房间清理卫生的姐妹们听到胡晓晓的惊叫,纷纷跑出来围住她道:“小胡,怎么了,哪儿死人了?”在众姐妹的搀扶下,胡晓晓吓得灰白的脸略微恢复了一点红色地道:“一四七八号房的欧阳彤,死了!”...
作者:[美]卡勒德·胡赛尼译者:李继宏【】前言不久之后,我的妻子建议——实际上是要求——我把手稿投出去。情况并非全然如此,我们两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已经见到多数美国人民不再妖魔化阿富汗人。他们的憎恶直接发泄向塔利班——而人们无法妖魔化那些已经是魔鬼的人。此外,她对这未完稿的前景的估计,我认为很善意,但过于乐观。尽管如此,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希望你们也这样。卡勒德·胡赛尼第一章2001年12月我成为今天的我,是在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作者:王朔我认识王眉的时候,她十三岁,我二十岁。那时我正在海军服役,是一条扫雷舰上的三七炮手。她呢,是个来姥姥家度假的中学生。那年初夏,我们载着海军学校的学员沿漫长海岸线进行了一次远航。到达北方那个著名良港兼避暑胜地,在港外和一条从南方驶来满载度假者的白色客轮并行了一段时间。进港时我舰超越了客轮,很接近地擦舷而过。兴奋的旅游者们纷纷从客舱出来,挤满边舷,向我们挥手呼喊,我们也向他们挥手致意。我站在舵房外面用望远镜细看那些无忧无虑、神情愉快的男男女女。一个穿猩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我的视野。她最热情洋溢,又笑又跳又招手,久久吸引住我的视线,直到客轮远远抛在后面。这个女孩子给我留下的印象这样鲜明,以致第二天她寻寻觅觅出现在码头,我一眼便认出了她。我当时正背着手枪站武装更。她一边沿靠着一排排军舰的码头走来,一边驻足入迷的仰视在桅尖飞翔的海鸥。当她开始细细打量我们军舰,...
作者:范小青一走出会场的时候,伊豆豆对万丽说,你的好戏要开场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康季平留校了,万丽被分配到市郊的一所中学当老师。同学都在背后说,是康季平出卖了万丽自己挤上去的。万丽有什么好出卖的,就是谈恋爱。那时候读大学跟现在不一样,谈恋爱是有的,但都是地下工作,被发现了也不能说出你的秘密。万丽确实是谈恋爱了,跟谁谈呢,就是跟康季平。这样说起来,康季平的人品太有问题了。万丽去责问康季平,她以为康季平会摆出一大堆的理由洗刷自己,并痛击那些流言蜚语。但出乎万丽意料的是,康季平并没有为自己辩护,因为有一个铁的事实摆在那里:最后毕竟是他留校了。万丽说,康季平,你不觉得可耻吗?康季平说,万丽,你不适合留在学校工作。万丽气得眼泪哗哗地淌下来,扭头就走。...
作者:陆天明一、紧急召见相安无事地跟随贡开宸六年的那双皮鞋,竟然在那一霎那间,露出了它早该显露的那种颓相:鞋跟突然松动,并眼看就要脱落下来。当时,他正应中央领导的紧急召见,躬身上车,要从省委大楼前那个极其庄重开阔的院子里,赶往十六公里外那个军区空军专用机场,飞赴北京。鞋跟的脱落,着实让他好一阵不自在,不痛快。夫人病逝快一年,类似这种小小不然的“不自在”“不痛快”已经发生过多起。上车前,他用力地跺了几下脚,把松动的鞋跟又强安到鞋底上。家里应该还有几双质量很不错的皮鞋。但他懒得去找。此时此刻,困扰着他的很难说是一种焦虑急切,还是烦恼忐忑。下午六时左右,中央办公厅通知,中央领导要紧急召见他。让他当晚十点前务必赶到中南海勤政殿。他马上让小郭查了一下民航班机时刻表,六点到十点之间,有三个航班飞北京,机票并不困难。但问题是,起飞时间或者太早,或者太晚,都不合适。经稍许犹豫,...
作者:王跃文第一章这年头,谁不相信谣言才是傻瓜。很多真实的故事,都从谣言开篇。谣言总是不幸应验,这很让梅次地区的百姓长见识。言语只不过多了几分演义色彩,或是艺术成分,大体上不会太离谱的。梅次这个地方,只要算个人物,多半会成为某个谣言的主人公。不然就不正常了。朱怀镜自然是个人物,只不过他刚刚到梅次赴任地委副书记,还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住房尚未安排妥当,朱怀镜暂住梅园宾馆五号楼。这是幢两层的贵宾楼,坐落在宾馆东南角的小山丘上。碧瓦飞檐,疑为仙苑。楼前叠石成山,凿土为池,树影扶疏。站在小山下面,只能望其隐约。小楼总共只有十六个大套间,平时不怎么住人,专门用来接待上级首长的。朱怀镜住二楼顶头那套,安静些。套间的卧室和客厅都很宽大,有两个卫生间。梅次管这叫总统套房,就像这南方地区将稍稍开阔的田垄叫做平原。恰好十四月天,池边的几棵桃花开得正欢。...
作者:郭敬明【由文,】作品相关内容简介:故事以经济飞速发展的上海这座风光而时尚的城市为背景,讲述了林萧、顾里、南湘、唐宛如四个从小感情深厚、有着不同价值观和人生观的女生,先后所经历的友情、爱情,乃至亲情的巨大转变,是一部当下时尚年轻人生活的真实写照。在一个宿舍朝夕相处的四个女生,开始了找工作实习的忙碌生活,面对巨大生存压力,在看似平静的校园生活相继发生着让她们措手不及、不知如何面对、抉择的事情。正文第一卷折纸时代 chapter.01翻开最新一期的《人物与时代》,封面的选题是《上海与香港,谁是未来的经济中心》。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个飞快旋转的城市——带着他们的梦想;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都会——留下他们的眼泪。...
作者:汪曾祺【由文,】永远的汪曾祺——评《人间草木》中国文人一般分两类,一类兼济天下,一类独善其身。汪曾祺先生大约可算后一种人。汪曾祺先生是个性情中人,他的趣味是中国传统的文人趣味,更多的时候,他走的是陶渊明的路子,一心志在泉林。但他毕竟是现代文人,很难真正出世的,所以我们透过那些洒脱的文字仍时时感受到他的济世之心。在汪氏笔下,一草一木总关情,像《人间草木》、《葡萄月令》、《昆明的雨》、《夏天》、《冬天》等等,无不洋溢着生之趣味,显示出作者的文人雅趣和逸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水则意溢于水,山山水水在他笔下都是有情物,常常“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美食向来是中国文人感兴趣的一个话题。汪氏素有美食家之称,每到一处,不食会议餐,而是专走小街偏巷,品尝地方风味和民间小食,每每陶醉其间,自得其乐。人皆爱美食,而懂美食,食出心得,却难。汪氏深知个中三昧,那些寻常小食一经汪氏的点晴之笔,无不令人垂涎,...
作者:王海鸰第一部分《中国式离婚》第一章(1)林小枫骑车下班,阵风吹来,将路人的谈话送进了她的耳朵:"……我要是上了三十岁,我就不活了……"林小枫禁不住扭脸看去。路人是孪生兄弟般的两个小警察,高个儿宽肩细腰,细腰上紧束的制式皮带令胸脯饱满鼓胀,透出一股子骄气冲人的狂傲。林小枫笑了笑,带着点过来人的宽容和讥诮。她毫不怀疑说话人的真诚;她同样毫不怀疑的是,除非天灾人祸,这个人上了三十岁后会依然活着。林小枫三十五岁了。到这个岁数就会懂得,年龄的意义是相对的。拿一个二十岁的文盲去同三十岁的IT精英比,那年龄的优势还能算优势吗?孔子说,三十而立。却没有说,怎么才算是"立"。"立"与"立"又有不同。林小枫是中学的语文教师,丈夫宋建平是一家大医院的外科大夫,两个人月收入加起来六千左右,有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双方父母都有退休金无须他们负担,一家三口隔三差五下个小馆儿打个车不成问题。按说,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