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康 马少皇十、返回沙漠之国回到北京后,皇甫林就到各市场去闲逛。他去了大栅栏、天桥,在挨肩擦背的人群中东游西荡,自得其乐。这是他的一大爱好。不过他眼前常会浮现一个戴面纱少女的俏影。那位姑娘的藐视和不恭激怒了他,使他一怒而去,但是,当他自认为已经和她了断了一切之后,潜意识的思念却又不断地折磨着他。直到傍晚,皇甫林才回到他的“平衡诊所”。这是他祖父在北京开的分店,已经50年了,外表没有多大改观。因为北京的著名医院太多,病人的文化层次太高,他们轻易不会相信这种类似江湖医生的诊所。父亲退休回家后由他接手,他更是天生坐不住的性子,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小巷的诊所里。巷里停着一辆高级的红旗Ⅲ型轿车,堵在诊所的门口。正在引颈盼望的护士小娜一眼看到他,激动得尖声喊道:“皇甫医生!是皇甫医生!”...
2000 第7期 - 封面故事黄孟丽“我想回桂林去。”蝶第N次对我重复这句话时,明澈的大眼睛不依不饶地盯着我。我从一堆设计图纸中抬起头,如往常一样敷衍了一句:“以后再说吧。”于是她不满地转身,不再理我。这类情景常常发生。我也不知道一个生长在大西北,每日与大漠孤烟为伴的女孩为什么会对桂林情有独钟——她甚至从未去过那里。我注意到她说的是“我想回桂林去”,而不是“我要去桂林”——问她,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每当她这么说时,目光都写满向往。那是对家乡的向往,我看得出。家乡?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蝶这种奇怪的归属感并非全无理由:这应该来自曾有过的另一个她——那个女孩的故乡在中国西南,一个被称作“山水甲天下”的古城。但是,本体的思维也能复制吗?我有点迷惑地想。...
1997 第6期 - 互联网络易丹在交互网络上用scope查询讨论组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特点。比如有一个叫做“社会—文化—中国”的讨论组。我在查看这个组的每一条张贴时,又都同时可以看到一个内容一致的栏目,其中列举了与这个讨论组有关的其它讨论组的名字:社会—文化—中国人社会—文化—台湾社会—文化—香港社会—文化—新加坡社会—文化—马来西亚社会—文化—美国社会—文化—越南人社会—文化—美国—亚裔人这些讨论组的名单都是蓝色的。这就意味着,如果对它们其中某一个感兴趣,只需要用鼠标点一下它的名字,我就跳到另一个讨论组去了。到了那里后,我发现他们讨论的问题和我在第一个讨论组里看到的问题有联系,于是我读上一阵。与此同时,我还发现这个讨论组也有内容相同的一栏,上面也有一串与它们的相关的讨论组的名字,也是蓝色的字母组成。我如果对其中的某一个又有了兴趣,也只需要用鼠标一点,我又跳到另一个讨论组。...
2000 第6期 - 银河奖征文潘梦笔那一刻,亲人们的哭声逐渐离我远去,我觉得自己正在快速地旋转着上升,死亡的感觉哗的一声从身子里剥离开去,我变成了一根快乐的光线,穿过宇宙,进入到一个红光闪闪的隧洞。宇宙风在我耳旁呼呼直响,然后在身后消失……“生了,生了,‘泉源’里又出来一个。看见头出来了,还有手,准备好光子剪刀。”我听到头顶上很熟悉的声音,“出来了,快剪断他的脐带光。”随后啪的一声,我的光尾被剪断,我突然被一团红光抛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金光铺地、红光作天的神奇地方,我几乎睁不开眼,不知是谁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痒酥酥的,于是我响亮地大笑起来:哇——哇——眼睛也随之睁开了,这时我突然惊奇地发现,我正站在一个红光闪闪的隧洞前。早已过世的父母亲就站在我身旁,除了一点遮羞布外他们和我一样浑身光溜溜的如天使一般,而且他们都比我还年轻!母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终于生了。”我马...
2000 第9期 - 银河奖征文何夕(一)叶青衫正在写一封信,但是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光景他却只是呆呆地坐着,手里的铱金笔悬在离纸一两厘米的地方,目光一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桌面。在桌子上摆着一束许久没有换过水已经发蔫的花,还有一只薄薄的电子钟。不过叶青衫的目光是落在另一件东西上,那是一幅像片。在像片里叶青衫和一位长头发的姑娘快乐地并肩站立,身后是明媚的秋阳。别跑,小心点,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才不管呢,除非你追上我,一个同样遥远的声音在说,伴着银铃样的笑声。秋天的太阳从已经变得有些稀疏的树梢上透下来,在干爽的地面上变成无数榆钱大小的光斑。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但是吸进肺里很舒服,有股好闻的味道。也许这就是秋天的气味。小菲我捉住你了小菲,一个声音说。这不算,是我自己停下来让你捉的,另一个声音说。...
1996 第5期 - 每期一星宋宜昌 刘继安(一)巴比特驾车行驶了三百多公里,还没见到海岸线。四周是荒凉的未开垦的处女地,除了砾石、沙土,唯一的生物,就是肥大的仙人掌。高速公路像条呆板的水泥带子,笔直地伸向天空。不时有用液氢作燃料的轿车从巴比特身边飞驰而过,他这辆老式福特怎么也跑不过它们。这车是巴比特下飞机时,在机场附设的无人控制自动化租车公司租来的。他没告诉电脑终端,他要乘这车横穿整个大陆去东海岸,只说自己要去杜瑞克。这是他在电子旅行指南上随便找到的一个地名,但他的真正目的地,却是哈里斯岛。大致方向是没有错的,但密如蛛网的高速公路岔道很多,到底哪一条通向哈里斯岛呢?巴比特将车停在路边,连连向一辆接一辆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的氢动力轿车招手,但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公路上飞速移动的,看上去只是一堆堆冷冰冰的、没有感觉的钢铁。巴比特观察一番,终于看清了:原来这些高度自动化轿车内的...
王晋康楔子卡尔·伊斯曼把微量的cAMP(环腺苷草磷酸)滴入玻璃皿中,说:“看,粘菌社会马上就要建立了。”这是在纽约沃森智能研究所的实验室里。伊斯曼是一位高个子的白人青年,30岁左右,金发,肩膀宽阔,表情很生动。他身后有两个女同事:25岁的松本好子,身材稍显矮胖,有一双日本人特有的短腿;江志丽(英文名字是凯伦·江)大约32岁,典型的中国南方女子,细腰,瓜子脸,一头乌黑的柔发盘在头上。他们用肉眼观察着玻璃皿中微小的粘菌,旁边的大屏幕上则是放大后的图像。粘菌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是一个超有机体,或者简直是人类社会在毫米尺度上的演习。它们在湿地上游来游去,各自专心致志地吞食着细菌食物,互不关心,是一群冷漠孤独的流浪者,以直接分裂的方式各自繁殖后代。但一旦食物耗尽,就会有某一个细胞有节奏地发出cAMP,这只先知先觉的细胞就成了粘菌社会的领袖。...
1999 第5期 - 每期一星周宇坤第八个心理学试验到底结束了。尤因大夫在自己的试验记录上又划上了一个叉——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七个叉——随后以一种非常平静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年迈的船长。然而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极力抑制住眼神中的那丝慌乱,或者找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是不想让自己的神情影响到“自由女神”的核心——老查理船长。当他默不作声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时,这不会意味着有什么好的兆头。确实,一连五天,尤因大夫通过生命监测系统,无一例外地观察了查理船长不规则的脑电波的活动,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统计得到的数据表明,船长的心理正在受到某种不可捉摸的东西的影响。但是,船长似乎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或者说,他并不想让自己意识到这点。在与整个“自由女神”小组相处的时间里面,他依旧尽力表现出他的冷静,可是看来不是那么遂意顺心的,而且,当他独处的时候,更是出现了稀奇古怪的思考过程。没...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活死人开始主宰世界。你会发现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有不择手段,才能生存下去。病毒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让地狱客满,上帝不得不将活死人放逐人间。--------------------------------------------------------------------------【由..【】整理,】--------------------------------------------------------0001章 初知现状 一间白色病房内,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男子,胸口缠绕着白色绷带,安静的躺在白色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青年男子脸上,原本一动不动的他,脑袋晃动了一下,随后有些不适应的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的青年,看着天花板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按了一下传唤器。可是传唤器发出声音,却不见有护士或者医生进入病房,无奈之下青年只好艰难的撑起身体走到病房门口。...
2000 第3期 - 人与自然唐风第一类接触:远观察第二类接触:取得物证(包括UFO的照片、录像及着陆痕迹)第三类接触:目击外星生命第四类接触:外星人劫持地球人按照上述的国际通行标准,几个月来发生在中国的飞碟事件都属第一、二类接触。它们中包括去年6月22日武汉的“不明飞行白光”造成大批树木折断的事件;11月23日汕头机场多人共同目睹UFO拖着10米长的“尾烟”缓缓南行,12月2日至9日上海两条光带“编队飞行”的事件,12月11日在长春同样的东西被一个数码摄像机摄了下来,12月9日至12日北京连续不断的UFO目击和摄影等等。幸运的是由于我国经济的发展,这一次的UFO集中出现留下了大量的照片和录像带。也许科学家很快就会发现这些事件有完全不同的解释,让UFO迷大失所望。但我们并不打算就事论事,而是应该好好回顾一下UFO的研究状态。...
1993 第11期 - 93科幻文艺奖征文韩治国清乾隆五十五年秋,陕西西安郊外某山中,一队射猎的人马,带着猎获的雉、兔等战利品,正在返城的途中。为首二人,一位官员模样的叫申铁蟾,是举人出身,后作知县,因政绩颇佳,近来在陕西试用。不料,几个月来因思念亡妻,郁郁寡欢,加之感受风寒,一直病卧在床。近几日来觉得好转,便想舒展一下筋骨。与他并辔而行的,是他的好友邵二公子,他们二人同是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纪晓岚的门生,一向过从甚密。邵二公子也曾做过一任知县,后因老父年迈,便辞官在家,帮助父亲经营田产和生药材。因他自动习武,平日极喜驯鹰驾犬,前日探视申铁蟾病情,见他面色不错,似已痊愈,便相约一道入山射猎。走在后面的是邵二公子的三五个家丁及申铁蟾的两个随从。他们边走边谈,不觉天色向晚。忽然,觉得头上一亮,众人不由得仰首观望。只见两个圆圆的大火球,慢慢越过头顶向前面飞去,飞过约有一箭之地,火...
1994 第11期 - 科幻之窗L·M·布琼尔德 王荣生 译那艘破碎的飞船悬挂在太空,在幽暗的天幕里凸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物体。飞船仍在转动,却慢得难以觉察,它的边缘遮蔽、吞食了一颗星星的亮点。救援组灯光闪烁,在飞船残骸上形成弧光点点。“像一群蚂蚁,在撕裂一条死虫,”费雷尔心里想,“一群食尸者……”他对着面前的观察荧光屏哀叹了一口气,几周前飞船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残骸在他的脑海还原成一艘宇宙飞船,灯火辉煌,宛若一艘开狂欢晚会的游乐船掠过黑夜的江水。飞船犹如一面明镜,反映出船长戴着耳机的大脑思路,人机穿透彼此接合处,融为一体。飞船风驰电掣,光灿夺目,性能良好……但都灰飞烟灭了。他瞟了一眼右方,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喂,医学工程师,”他招呼站在他的岗位旁边的一位女士,她同他一样久久地、默默地凝视着屏幕,“这是咱们的起飞点。我想,现在咱们可以出发,开始搜寻航行了。”...
1995 第10期 - 科幻之窗艾萨克·阿西莫夫 刘祎 译托马斯·特郎布尔要在本月“黑鳏夫酒店”的聚餐会上作东。因此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聚餐开始的前一分钟才姗姗而至,一落座就急着喝餐前开胃酒。现在他已经来了,带着早先那种尊严,正跟那位杰出的服务员亨利详细地研究着晚餐的菜单,还同刚刚进来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马里奥·冈萨罗最后一个到达,他小心翼翼地脱下轻便外套,轻轻地抖了一下,像要抖去在出租汽车里沾上的灰尘,然后把它挂到衣帽间里。他搓着双手说:“已经有一丝秋天的寒意了,我看夏天是过去了。”“过去了才好呢。”伊曼纽尔·鲁宾大声说道,他正站在那里同杰弗里·阿瓦隆和詹姆斯·德雷克谈话。“我可不是抱怨,”冈萨罗又收回了自己的话,然后转向特郎布尔问,“你的客人还没来吗?”...
伊果里 孙维梓 译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国家的人民象这个拉丁美洲国家的人民那样热爱足球运动——简直如痴如狂。不论在上班还是在家,在咖啡馆或在街上,到处只是在谈论足球,争论输赢的可能性,共享上次球赛的观感,分析下次大赛的分组方案……如此等等。而我对足球本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是个外国人,就更加漠不关心了。我之所以要选定这家小吃店去进餐,其实主要的原因是——这里没有安装那种全息立体电视机。而在其他饭店里,只要你一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就已经为你打开全息电视开始足球转播了。这个国家的全息电视技术真与众不同,在我们这里所放映的图象与观看者之间起码还有着一段距离,而在他们那里这点距离几乎是没有的,球队队员简直就好象是在你餐桌前面跑动,你简直是置身于球场的边上,然后突然来一个特写镜头——你似乎已被卷入到对足球的激烈争夺之中,前锋的足球鞋险些要踢向你的耳朵,或者是那足球马上要飞上你...
石坚一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疼痛。我也说不清是在什么地方疼,反正我觉得我的心在一阵一阵地抽搐,我试着睁开眼睛,但这办不到,眼皮仿佛有千钧重。接着我听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霄云外,又象是发自地狱深处:“血压测不到,呼吸停了,左肺穿孔,快,心脏也停止跳动了……”然后就是一片沉寂。二我飘浮在漆黑的空间,不时有陨石从我身边擦过。我突然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这时一个洞口象怪兽的巨嘴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我向着无底的深渊落下去,一个宏亮油滑的声音在大叫:“所谓超密度物质就是被重力陷阱压破了所有的粒子结构而形成的东西,针尖大小的物质就有几千万吨……”我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这一次我办到了,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色。开始我认为我死了,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帮我想起我看到的只是医院的天花板。...
【由..【】整理,】【 丧尸危机末日 】[作者名] dood [类别] 进化变异 [最后更新时间] 2013-01-03 22:22:49.0第一集:生化生存(一)序章:引子 [本章字数:25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7 17:31:13.0]----------------------------------------------------一栋海边的别墅,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下降的升降梯,不断上升的钢铁墙壁,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地底越来越近。猛地,白光乍然闪现,一个新的空间出现在了少年的眼中。出现在少年眼中的却是一队队武装的雇佣兵及保卫人员,他们全都举枪严阵以待地注视着他。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注定要和他们背道而行,去毁灭他们。少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眼神闪出一道锋芒,对面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他对少年说:“D,不要抵抗,回来吧!”...
1995 第11期 - 每期一星裴晓庆她又在七号桌吃饭了,陪她的那个男人穿的那件西服超过了陈青两年的薪水。她今天仍是那么美,自从一个月前在店里见到她的那一刻,陈青就感到自己被雷电击中了。在欧洲的中国女孩陈青见过不少,但她与众不同。每隔几天那个男人就会陪她来这家餐厅吃饭。陈青想怎样才能接近她呢?虽然都是中国人,但地位相差悬殊,而且这里的中国人彼此又并不很友好,陈青实在不想受一次冷遇。不,还是保留这份接近她的机会吧,也许有一天……每次她来吃饭,陈青都想办法换到她那张台子去服务,现在他又端着雪利潇洒地走向七号桌。“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在雪地上放鞭炮,母亲远远看着我们玩,高兴极了。每个新年的除夕都会下雪,我现在还记得那种奇妙的感觉,雪中一切都变了。雪是冰冷而又柔软的,踩在雪地上舒服极了,雪有点像这种冰霜。”...
张阳一“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小提琴的声音如泣如诉,缠绵婉转,正可将李白的这首《菩萨蛮》诠释得淋漓尽致。离别、愁思、远行、忧郁……夕阳西下,紫霞满天,我高踞在这个小星球一处的峰顶上,迎着琴弦上最后一缕昏黄的阳光,说着一个凄婉的故事。时光易逝人难见,又是黄昏断肠时。当最后一个乐章在琴弦上轻轻滑出时,四周一片静寂,连我自己也沉浸在莫名的忧伤之中。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我在做什么,只是随着琴声飞翔、飘摇……没有掌声,没有喝彩,但我知道本届“乐神”的称号非我莫属。从忧伤迷茫中醒过来的所有高级智慧体都用自己的方式发出最强烈的脉冲,向我诉说着他们的钦慕。“乐神”是银河系所有高级智慧体给予在音乐事业上做出伟大贡献者的高最荣誉,每十个银河年评审一次,地点就在这颗银河系中心的小行星上。各星系派来的评审人按惯例听完了每位参赛者的表演后,将以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