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扬 1346年,黑海之滨富庶的卡法城内,所有守兵已经被蒙古大军锲而不舍的攻势冲击得疲惫不堪。高城深池在拥有不败神话的成吉思汗的子孙面前,是毫无意义的。但顽强的守军决意与城池共存亡。蒙古军队久暴师而无功,似乎也显示出罕见的疲劳,军营里已没有那种骠悍狂野的喊杀声。难道他们终于要退兵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宁静之日,守军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蒙古人骤然打破了白昼的和平,在短得骇人的时间内,凝聚起力量发动了新一轮攻击! 战术改变了,进攻一方不再无谓地让成千士兵蚁附城墙,而是用巨大的弹弩向城里发射炮弹。上帝啊,那些炮弹……全都是人! 难以计数的人,被巨弩射上天空,划着可怕的弧线,张牙舞爪,黑不溜秋,形象丑恶,瞪着眼睛耷拉着舌头,向城里飞来!卡法城内的军人和居民都被这疯狂的进攻吓呆了。蒙古人竟这样勇敢,以至于用士兵充当炮弹吗?那些被弹射进来的人,都在城里的...
2050年12月,我离开设在月球太空城的时旅管理局,回家乡探望未婚妻栀子。那天正好是阿炳先生逝世百年记念日,她在梵天音乐厅举行阿炳二胡曲独奏音乐会。阿炳是她最崇敬的音乐家,可以说是她心目中的神祗。舞台背景上打出阿炳的画像,几支粗大的香柱燃烧着,青烟在阿炳面前缭绕。栀子穿着紫红色的旗袍走上台,焚香礼拜、静思默想后操起琴弓。《二泉映月》的旋律从琴弓下淙淙地淌出来,那是穷愁潦倒的瞎子阿炳在用想象力描绘无锡惠泉山的美景,月色空明,泉声空灵,白云悠悠,松涛阵阵。这是天籁之声,是大自然最深处流出来的净泉,是人类心灵的谐振。琴弓在飞速抖动,栀子流泪了,观众流泪了。当最后一缕琴声在大厅中飘散后,台下响起暴雨般的掌声。谢幕时栀子仍泪流满面。回到家,沐浴已毕,我搂着栀子坐在阳台上,聆听月光的振荡,风声的私语。...
——当你面对似乎不可理解的事物时,唯一需要做的是以理性的方式解释它。 有时候,我觉得人类的头脑比我们自己所知道的还要黑暗。 先讲一则故事:19世纪70年代,英国坎伯兰郡的“克罗格林田庄”中,住着克兰斯维尔家的三兄妹:麦克、爱德华和阿米莉亚。在一个闷热的夏夜,三个人早早地睡了。阿米莉亚的卧房在一楼,她望着窗外远处一座废教堂,忽然发觉有两个“亮点”从教堂后院向她的窗子移动过来。亮点越来越近,阿米莉亚终于确定:它们真的是一双眼睛!而且长在一张最最恐怖的脸上。 她的卧室门被从里面锁住了。还没等阿米莉亚打开房门跑出去,那个“东西”已经拆坏了窗子,爬进来。据她描述说,那是个活像稻草人似的东西,它抓住阿米莉亚的头发,迫使她的脸向后仰,露出喉部…… 妹妹的尖叫声把两个哥哥唤醒。麦克和爱德华破门而入!那个东西立刻跑掉了,它逃跑的速度令人震惊,并且以超群的弹跳力翻过院墙,消...
对于我来说,上学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写作文。我斗胆说一句话,现在的语文教学,是地地道道的误人子弟。那些公式化教条化的东西比如贻害无穷的"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时间~地点~人物"之类的所谓三段式三要素将我们这些原本才华各异的孩子活生生塞进一个模子里,我们在这个模子里被挤压得没有语言个性没有创作灵感没有对这个世界的真切感受,只有枯燥只有干巴巴只有味同嚼蜡只有抄袭只有模仿只有千篇一律只有千人一面。人是有尊严的。我觉得,人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拥有想像力,能够自由自在地思想。而我的老师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其实挺聪明,可惜你的脑子没用在正路上"。老师之所以这么说我,就因为我爱胡思乱想爱走神儿。其实,这正是人的尊严所在正是我的天大的优点,老师却将学生的优点认定不是正路,将学生的...
“参商号”宇宙飞船离反E星已经很近了,用肉眼已经能看到暗色天空中悬着一个蔚蓝色的星球。熬过500年枯燥的星际航行,乍一看到这种美丽的蔚蓝色,令人心旷神怡,甚至带有一种浓烈的家乡亲情。师儒对海伦说:“有一种说法,宇宙是镜面对称的,这个离地球100光年的反E星是再好不过的证明。你看它的大孝自转公转周期,地轴倾斜角度,大气层和海洋,简直就是地球的镜像。我有一个强烈的直觉,我们甚至会在这个星球上遇到哺乳动物和绿色的植物,看见电脑和核能。”师儒今年35岁(生理年龄),黑发,两道浓眉,穿藏青色西服,脸部轮廓分明。他的同伴海伦小姐是三十岁的绝色女子,一头金发在身后微微漂釜—他们刚进入微重力环境。女子身上未着寸缕,显出诱人的曲线,皮肤像奶油一样细腻。...
1994 第3期 - 科幻之窗罗伯特·阿尔杜 孙维梓 译俱乐部举办个人爱好周的活动,于是马利科林傲气十足地层示了他所收藏的珍贵邮票。“以这套三角形邮票来说,”他向俱乐部成员夸口道,“就无人知道它的价值,因为它们从未公开成套出售过。这可算得上是稀世之宝了!”“我曾有一套邮票比这更为稀罕。”梅尔切松·摩克斯闷闷不乐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摩克斯是个瘦弱的矮个子,他通常只是坐在壁炉边,抽着烟斗,无言地望着炉中的炭火。我想,他一定不大乐意马利科林——我们中间唯一的暴发户。“你有更为珍贵的邮票?”马利科林尴尬地问,他那绯红的面颊布满了愤然的深红的斑点。“现在没了,”摩克斯摇摇头,客气地纠正他说,“只是曾经有过。”“啊哈!是曾经,”马利科林鄙薄地嘲讽道,“可是被烧了吗?还是被偷了呢?”...
古今文学都如此 莫嫌阿奔我罗嗦上回书说道老郑回家探亲结果因病住在了二七六医院,一日老郑在床上闭目养神之际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唤醒了,呵呵,看官同志你的想起来了么?(台下看官议论纷纷:阿奔越来越罗嗦了……)的艺术嘛!啊?不罗嗦谁看呐?啊?……”没等阿奔把话说完就又飞来了无数个臭鸭蛋……书接前文,老郑见是个年轻小护士不敢得罪赶紧答话。你想当时那风气,人性扭曲,而军队又是和尚集中营老郑已经几年没和年轻女子说话了,这次倒是新鲜,谈兴一上竟谈了半日,分手时竟有相见恨晚之情。小护士走后老郑半躺半椅在床上回味无穷。过了几天这个小护士竟又领了一群小护士来老郑病房里来。老郑那个美啊!甭提了!这一群小护士中有两个最为漂亮而且待老郑又最好,一个就是刚才的那个叫小玲...
1994 第11期 - 科幻之窗L·M·布琼尔德 王荣生 译那艘破碎的飞船悬挂在太空,在幽暗的天幕里凸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物体。飞船仍在转动,却慢得难以觉察,它的边缘遮蔽、吞食了一颗星星的亮点。救援组灯光闪烁,在飞船残骸上形成弧光点点。“像一群蚂蚁,在撕裂一条死虫,”费雷尔心里想,“一群食尸者……”他对着面前的观察荧光屏哀叹了一口气,几周前飞船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残骸在他的脑海还原成一艘宇宙飞船,灯火辉煌,宛若一艘开狂欢晚会的游乐船掠过黑夜的江水。飞船犹如一面明镜,反映出船长戴着耳机的大脑思路,人机穿透彼此接合处,融为一体。飞船风驰电掣,光灿夺目,性能良好……但都灰飞烟灭了。他瞟了一眼右方,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喂,医学工程师,”他招呼站在他的岗位旁边的一位女士,她同他一样久久地、默默地凝视着屏幕,“这是咱们的起飞点。我想,现在咱们可以出发,开始搜寻航行了。”...
第二十一章阿奔的爷爷在家庭其他成员的掩护下,终于又见到了重点小学的校长。"给您一分钟时间。"校长像元帅像总统像皇帝像委员长就因为家长望子成龙心切才使他身兼数职享够了当元首的福。"我的孙子阿奔书法很棒。"爷爷毕恭毕敬地对校长说。"嗯。"校长漫不经心地看着表上运行的秒针。"这是有关他的报道。"爷爷从包里抽出报纸。校长没想到面前这个老头还能拿出证据来,每天到他这儿来诓他说自己的孩子是神童的家长成千上万,但能拿出证明的很少。校长接过报纸。"在第二版,对,就是这儿。"爷爷按捺住狂跳不止的激动心情,给校长指路。校长忘记了秒针,全神贯注地看有关阿奔的报道。"这是你孙子?"校长警惕性很高,他不能受骗。"当然。"爷爷看见了曙光。...
第1集小老虎的家住在山林里。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没出过山林,妈妈总是把他带在身边。这几天,小老虎听说城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他想进城去看看。“妈妈,我想进城。”小老虎靠在妈妈身边说。“进城?”妈妈吓了一跳,"进城干吗?”“我听说城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咱们这山林太单调了。”小老虎不知从哪儿学会了”单调"这个词。“这可不行,城里有动物园,专门把咱们动物关在笼子里展览。你一去,准得被人抓进去。”虎妈妈直摇头。她姐姐就被关进了动物园。“可我是小老虎呀!”“他们才不管你是大老虎还是小老虎呢!”虎妈妈劝儿子,让他老老实实住在山林里。可城里那些好玩的东西对小老虎吸引力太大了,他下决心一定要进城看看。这天下午,趁妈妈出去找食物的机会,小老虎悄悄离开家,顺着大道朝城市跑去。...
1997 第1期 - 科学家轶事彼埃尔·布勒 赵坚 郭宏安一九三八年十一月的一个晚上,罗马大学的费米教授和他的妻子等着一个从国外打来的电话,他们早晨就得到了通知。费米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着步,突然停住了。“噢!罗莎,我之所以激动并不是为诺贝尔奖金的荣誉。我向你发誓,我的工作是无私的。”“我知道,你所有的朋友也都知道。”“经过多年的斗争,看到新物理学在世界上获胜该是多么让人高兴啊!我得到这个荣誉,他们该承认他们的错误了。他们该理解,该承认……”“你弄错了,费米,一关系到人的事情你总是弄错。法西斯分子什么也不理解,因为他们不愿意理解,也绝不会承认E=mc~2。阻挠人民解开身上的锁链,这对他们有利,正是这种利益决定了他们的信仰。墨索里尼越来越为希特勒效劳,越来越以德国独裁者为榜样来建立他的暴政。在德国那边,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受到了迫害。继许多人之后,爱因斯坦自己也不得不逃亡。”...
张卓傍晚的城市,人影婆娑,匆乱的脚步挤压着地上渐化的积雪。阴霾的天空给整个世界罩上了一层灰暗的壳。又开始下雪了,淅淅沥沥的雪片从空中被抛了出来。夕黎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个醒不了的噩梦,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种邪恶的朦胧中。乳白色的印花棉裙的裙摆被街道上的雪完全浸透了,浅紫色的大衣纽扣被寒风吹掉了一半,衣裳和及肩的长发被甩在身后,随风飞舞。不知跑了多久,夕黎依旧在狂奔。城市的街道纵横交错,夕黎完全迷失了方向,她只知道向前狂奔、狂奔……猛然一道灼热的闪电向她袭来,整个天空开始旋转、旋转……“该死的机器 ! ”罗林恼火地松开操纵杆,打开了与其它追踪飞船联系的呼救信号,主机电脑的屏幕上立刻闪现出一个发出“嘟嘟”响声的红点。这种奇怪的声音传进了夕黎的耳膜,她睁开眼睛:“什么声音?”...
第六章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每天都要爬上观测穹顶,待在望远镜旁,穿过火星的夜空凝望我们那颗美丽的蓝白色星球,一看就是几个钟头。多么明亮而又不可思议的世界啊,宁静而又充满了生机,这就是地球的远景!然而这种印象却给人带来多太的误解…… 我时常想起我们相聚的最后一个夜晚。离开你,要比离开我们的地球更让人难以接受,全球都陷入了疯狂.那帮目光短浅的人夺走了我的梦想。但我并不打算从头来过,我只想告诉你这里的一切,你知道,当我得知你也会到这里来时我有多开心。星星近得一伸手就能够着,我们那颗遥远的太阳丝毫不让人感觉温暖,甚至永不停歇的风声也不会扰乱……莎拉基地是一种和平的新体验,一种对未来的新体验…… ——摘自卡尔·雷伯的信件 博图鲁军团所属第七机械化师的战斗囊和装甲战斗机部队涌出了山脉的裂口,居高临下地对莎拉基地发起冲锋。凯龙的战斗囊冲在队伍的最前头,他对着受话器吼...
妖灭 □ 瞎子 (一)引子 我站在祭台之上,仰头看顶上浓密翻滚的乌云。它们绵延数千里,没有尽头。 悄悄摸了摸藏于腰间的玉箫,上面粉红色的丝绦依然鲜艳如新。我微微笑了笑,朝天举起手中白布包裹的桃木剑:“风来!” 我的声音凄厉破空而去。 狂风顿起,吹动宽大的白衣,猎猎作响,散乱的长发在风中疾疾游走,遮挡住我的眼睛。我一动不动地站于祭台,视线从发丝间透射出来,等待与你明亮的目光相接。尖叫的风声中,我面色惨淡,披发跣足,白衣如雪。 没人注意我脸上诡异的微笑。 时辰到了,我对自己说,猛地咬下舌尖,用尽气力喷出这口血。一道妖艳耀眼的红色冲天而去。 我仰天大笑。 从云端俯视下来,这个作法的妖道全身雪白,连面色都是,只有一张大笑的嘴中浸满鲜血,极度醒目的艳红。...
军历2552年9月7日0002时 致远星,军情局地下设施 弗雷德循着左手石壁上古怪符号的踪迹往前走,直到它们扭曲成螺旋形的镶嵌图案。图案上的卷曲一个比一个小,最后没了踪影。这些符号是岩石的一部分,由花岗岩基质里闪光的云母成分构成。它们是一系列的正方形、三角形、横杠和圆点,类似于他看过的圣约人部队的符号——但同时这些符号显得更简单,更明了。当弗雷德凝神注视它们时,这些符号显得模糊起来,从边缘开始逐渐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他眨眨眼,符号重新出现在那里。过去五天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追寻这一长串形如面包屑的符号。哈尔茜博士与斯巴达战士们已经探查过各种各样的洞穴,希望找到两样东西:一条出路,以及哈尔茜博士所说的“这个千年最重大的发现”。然而她拒绝对这个发现到底会是什么妄加揣测。“我是个科学家,”她告诉他们,“不是预言家。”...
◇ 第一章 ◇环球马戏团之所以最受观众欢迎,就因为他们有一只会骑摩托车的老虎。老虎名叫加西。每逢加西出演节目时,起价高达七元一张,黑市卖到十五元。环球马戏团使其他马戏团无法生存。那些马戏团花大本钱训练老虎骑摩托车,均未成功。据说还惹得老虎发脾气,吃了人。加西是小时候被猎人捕获卖到环球马戏团来的,他的才华很快就被驯兽员发现了,他的平衡技能很好,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学会了骑自行车。老虎骑自行车表演,这在世界马戏史上是空前的壮举,加西顿时声名大噪,专程前来观看他骑车表演的人络绎不绝。时隔不久,加西又学会了骑摩托车,这更使他身价倍增,成为环球马戏团真正的根深叶茂的大摇钱树。明星马戏团原是环球马戏团的劲敌,自从环球马戏团有了加西后,明星马戏团江河日下...
第十章 “罗马不是在一夜之间建成的,但麦克罗斯城却是如此!” ——托米·栾市长 ——简·莫莉丝,《太阳的种子,银河系的守护者》 当人们第一次要把洛波特战争最终形成记述性文字的时候.没有一个经历过那场战争的编者会忘记麦克罗斯小姐竞选过程中的种种有趣的细节。在记述性文字中时常会出现“讽刺”这个名词,而对于林明美,以及她在这场对抗中将要扮演的角色,这个词则显得过于单薄和温情了。 艾克西多再也无法默默无声地抑制自己对微缩人日益增长的兴趣了。新的思维方式正在形成,但天顶星人是不走回头路的,根据他们过去的经验教训及时调整自己的行动是他们最主要的行动指针,否则主动权早已落到了睚眦必报的因维德人手中! 现在,事态已经逐步平静下来,凯龙被多尔扎暂时驯服了,而多尔扎本人也下达了一道命令,允许他们给予SDF-1号一个短暂的修整期——地球人又一次说明他们这个种族真是外人难以猜...
1999 第7期 - 封面故事唐晓鹏坐在第三排的那个胖老头我很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索斯比-翰雅拍卖行每年在北京举行一次,我年年参加。为了知己知彼,我一般要把每年的参加者都悄悄摄下来,带回去交给助手去摸他们的底。我可以肯定,这胖老头决不是他们的常客。情况有点令人担忧了,希望他不是冲着“镜框”来的。主意说来就来。我捅捅前面一位熟人,他干这行比我久得多,人也精明。等他回过头来,我眼睛看着地板说:“你知不知道今天谁来了?”他笑了一下:“我知道。”又回过头去。“他变化可够大的。”我说。“是啊,”这厮上钩了,“十二年不见,竟然胖成这样。”十二年?十二年前的一个瘦子?还是个知名瘦子?鲁宾?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嘿,还真是他。十二年前,这个家伙用他的银行的50%的股份建立了一个“无辜受害者援助基金”,成了焦点人物,以后反而不再露面。这种老家伙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正是拍卖行里淘金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