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佳风从谷口呼啸着卷来,将山谷里这条土路上的落叶和尘土扬向空中。路边,泛黄的茅草在秋风中颤抖。天空中看不见太阳,泛着白光的浓厚云层布满天空,笼罩着这个冰冷的山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贺小舟想起两句古诗:“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现在,他才真正领会了这两句诗所刻画的意境。一时间他比以往更喜爱这两句诗了。当初他是从女友慧慧那儿知道这两句诗的。慧慧十分喜爱古典文学,经常从古诗的海洋中挑选出自己喜爱的诗句念给他听。他在众多名句中一下喜欢上了这两句,一个人独处时,经常反复地念叨个不停。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一直不能完完全全地领会诗中的意境。哦,慧慧。贺小舟慢慢走到路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从怀中摸出一朵铂制小花,在手中把玩着。这是慧慧送给他的礼物。他和慧慧是在中学里认识的,当时他和她头一次见面,彼此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使他和她之间产生了一种距离。他和她都...
《基地》评论 在1941年之前,阿西莫夫还认为创作一部“未来历史”毫无意义。他知道罗伯特·亨纳恩已写过这个主题,虽然情节稍有不同,但因不是原创,并无新意。遵照坎贝尔的吩咐,他开始了创作,可没写多久,情节就变得一团糟,只能把稿子扔到纸篓里。他决定写个切实点的故事。 第一篇故事以《基地》为名,刊登在1942年5月的《惊奇》杂志上。在《基地三部曲》中则被改名为《博学者》(《基地》第二部)。 阿西莫夫坦白承认,在创建虚构的帝国时,他借鉴了一些别人的作品。许多评论家认为阿西莫夫是从爱德华·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中获得了主要的启示,但他还从别的书中获取了大量的创作灵感。他后来开玩笑说,他从不用为他的《基地》丛书编写情节,因为它们都是现成的。 《基地三部曲》的故事发生在遥远未来中的特伦特星球。哈里·夏尔登是位数学家,他创立并完善了心理历史科学。这门具有强大威力的学科能精确地...
绿杨一、神秘闪光鸟巢别墅二楼大厅的阳台是个很大很漂亮的水泥平台,四周栽着棕榈树,护栏上攀着藤蔓,正面一无遮拦地对着浩瀚无边的地中海。一个黄昏,别墅的主人鲁文基教授正躺在阳台上的一把躺椅上,半睁着眼望着夜空的繁星,回忆着过去驰骋太空那种叱咤风云的日子。退休之后老教授已不作系统的科学研究了,所以他的助手梅丽也就只剩下照料老教授生活的活儿。此刻因为无事可做,她便把教授的1支12公分的望远镜拖出来,随意地对着夜空观看星星,中意时便拍下照片。今晚的夜空分外明朗透彻,淡淡的银河斜斜地穿过天鹰座和人马座,直落南天的海平线。银河的左边是摩羯座,这个不起眼的星座勾起了老教授一件极不愉快的回忆。几年前他计算出人们寻找了两个世纪之久的太阳系的第10大行星,应该于某一时刻循黄道进入摩羯座,这是捕获它的最佳时机。但他没有时间亲自完成这一壮举,于是便把计算结果告诉了比他年轻的天文学家巴恩斯,让他...
1994 第5期 - 名著欣赏张晓风由于篇幅所限,编选本文时作了删摘。回想起来,那些往事渺茫而虚幻,像一帧挂在神案上的高祖父的画像,明知道是真的,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也幸亏不真实,那种刺痛的感觉,因此也就十分模糊。那一年是1997年,20世纪已被人们过得很厌倦了,日子如同一碟泡得太久的酸黄瓜,显得又软又疲。那时候,我住在纽约离市区不太远的公寓里,那栋楼里住着好几百户人家,各色人等都有,活像一个种族博览会。我在我自己的门上用橘红色油漆刷了一幅八卦图——不然我就找不到自己的房子。一个周末的下午,一个人到这里来找房子,偶然看到那幅八卦,便跑来按了铃。“这是哪一位画家的手笔?”他用英文问我。“不是什么画家,”我也用英文回答,“是一个油漆匠随便刷的。”...
海军上尉站在那个巨大的钢球前,嘴里嚼着一片松木。 “斯蒂文斯,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他问道。 “这倒是个办法。”斯蒂文斯以一种不怀成见的语气说。 “我看,这钢球会被压扁的。”上尉说。 “他好像把一切都计算得很精确。”斯蒂文斯说,他的语调依然是那么不偏不倚。 “可是得考虑一下压力,”上尉说,“水面上的压力是每平方英寸14磅,在水深30英尺的地方压力增大到2倍;60英尺,3倍;90英尺,4倍;900英尺,40倍;5000英尺,300倍——也就是说,一英里深处的压力为240×14磅;那就是——让我想一想一3360磅相当于一吨半;斯蒂文斯,每平方英寸上的压力为一吨半。而他要下潜的那个海区深五英里,那就是七吨半……” “这压力听起来很大,”斯蒂文斯说,“但是,钢球是用很厚的钢板制成的啊。”...
帝国历四八六年的这个时期,莱因哈特借住在距新无忧宫正门北方三公里远的林培尔克.修托勒杰区中某幢房子的一楼。这房子的所有者是名叫里利希的已故上校之妻,她和同为未亡人的妹姝一起住在一楼,而二楼则有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各自的寝室和共同的客厅及浴室。虽说是未亡人,但也都已是超过六十岁的年纪了。对两个年青人而言,就像是祖母一样。姐姐比较瘦小,是个给人稳重印象的老妇人,莱因哈特说她所做的杂菜汤是宇宙第三美味的。第二美味的是“彭美仑”餐厅的主厨,第一美味的那就不必说了。妹妹菲珀,这位未亡人不以原来名字来称呼两个年青人,而以“金发生”“红发先生”来称呼他们。身体有她姐姐的二倍宽,是位对任何事都不为所动的女性,吉尔菲艾斯还算好,莱因哈特在最初被随口称为“金发先生”时露出了很不情愿的表情,不过最近也已习惯了。但...
□ 狐狸莫德计划中的邪恶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如果微波炉熏肉的包装袋上标着保质期为一个月,那么30天后你就不得不把它扔进垃圾筒里。换句话说,明天你就不能再碰它了。明天,噢,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一些事变得很清楚,计划中的。他会把这些所有的手稿送到出版社去,他们肯定会喜欢他的稿子。第一版就印刷2万本,不,是5万本。他知道的,每一个细节,这跟早餐后的酸奶没什么区别。感觉真好,就象是高速列车有条不紊的在轨道上运行。哈,高速列车。他把最后一片冷熏肉塞进嘴里,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酸奶。与此同时,最后两页稿件的内容开始浮现在他的头脑之中。再清楚不过了,精确到每一个字。不过在六个月之前,他似乎不象现在这般精明,他总是没有头绪,周围的事物围绕着他,折磨着他。一个意外接着另一个意外,他觉得孤立无助。最脆弱的时候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大卸八块。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会选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跳下去,...
绿扬一、汉密尔顿峰回路转夜已深沉。汉密尔顿行星生物研究所里实验室的灯还亮着,米兰特小姐刚完成对一块珍贵岩石样本的分析。她脱下工作服,洗过手,给研究所主任汉密尔顿博士家里挂去电话:“老板,还没睡吧?”“干完了吗?找到什么没有?”“你最好到所里来一下。”“马上就来。你先说说找到了什么?细菌,昆虫?还是一只外星人的烟斗?”“恐怕都没有。你还是来了再说吧。”汉密尔顿的研究所是21世纪生物时代涌现的私人小研究所之一,实力并不雄厚,主要经费是依赖国际宇宙协会每年的少量资助维持的。研究的项目比较简单:向协会购买从火星和木星取回的岩块标本,从中寻找生物的痕迹。但汉密尔顿并不走运,两年来始终拿不出值得一提的成果。如果今年不能下个金蛋的话,明年协会就将停止资助了。...
□ 雷文将军之死——怪世奇谭之三将军对着那个在窗口处已经不知晃荡了多少遍的面孔说:“水……给我弄点水来……我命令你……”尽管他试图显得威严一点,但声音却像一段在炙热里烤干的劈柴一样,脆弱而无力。他的身体,也像干劈柴似的,好像一点火星就可以将其顷刻烧毁。那个面孔发出一声冷哼:“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将军啊……你这个反动的家伙……”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其上的每一个红痘痘乃至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在散发着不屑、轻蔑和嘲讽。年轻的面孔又恶作剧地向他呲了呲牙:“你在这里真是把人烦透了你知道不知道?嗯?真希望你能早日上西天……哼哼,上级指示过我们,除了不能亲手杀死你和让你自杀,怎么摆弄你都不成问题。但愿你自己早点了结了吧,这样我们也省心了,省得每天还要监视你。水,还有吃的,当然有了,但就是没有你的。祝你不得好死……”说罢,这张面孔飘然而逝。...
1994 第3期 - 科幻影视欣赏一座两层楼的红砖房被一百多辆警车团团围住。洛杉矶警察局长德克尔亲临指挥。一个匪徒劫持了一群小孩躲在楼里。寒夜里,警车顶上的红蓝色灯光不断闪烁。德克尔下令严密封锁四周,任何人不得进出。突然,一阵子弹如雨点般射来,紧接着从楼上扔下来一具尸体,匪徒狂叫:“赶快给我开一架直升机来!否则我要杀小孩了!”德克尔简直气晕了。下属向德克尔报告,周围已封锁得水泄不通,德克尔松了口气。然而,全洛杉矶最棒的警察杰克·斯莱特却毫不费力地闯了进来。德克尔连声叫斯莱特站住都没有用。他又威胁说,要没收斯莱特的警徽。斯莱特伸手掏出警徽朝他扔了过去。斯莱特大步走到楼梯口,眼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做好交锋的准备。斯莱特一跃来到匪徒面前,只见丧心病狂的匪徒手拿一把斧头,利刃就放在一个小男孩的咽喉处。孩子叫:“爸爸,快救我!”...
1995 第6期 - 每期一星马大勇一、寂寞玉女祠女考古学家杨仪琴,沿着盘曲于丘陵丛中的简易公路大步走着。路旁山丘,松林茂密,林间垒有不少古坟,都已被挖开一个个大坑,碎棺木、死人骨到处乱扔,令人触目惊心。杨仪琴要到丘陵深处的松山古镇去,寻找一座道教的玉女祠。松山镇坐落在古驿道旁,曾是繁华小镇,镇外那么多古坟就是证明。至今镇旁还残存着半圈土城墙,墙内一片片青砖瓦房,一条条麻乱穿插的石板小巷,巷里到处是石狮、石鼓、石狗。杨仪琴走在巷中,像是回到了一个久远的年代,可是,那道观在镇上的何处呢?杨仪琴踟蹰着,见一扇房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安闲地晒着太阳,便问:“阿婆,请问,去玉女祠往哪里走?”“咦,你去玉女祠干什么?”老人惊奇地抬起头,“早年玉女祠很漂亮,可文化大革命把它革成垃圾场啦!”...
理查德·马西森 杨汝钧 译(一)那天下午一进屋,鲁思就说道:“这幢大楼的看守人神情迥异,非同一般。”“那个看守与常人有别,是吗?”我心平气和地说道。“是的,是这样,”她答道,“他在楼上楼下转悠时慢条斯理,鬼祟神秘,就象……就象……”“就象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鼠。”我边说边又埋头写作了。“亲爱的,”她恳切地说着,“这可是真的!我每次见到他,总觉得不是滋味,简直讨厌极了。”我坐直了身子说道:“看来,你对他不会有好感的了。对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生来就是一副鬼头鬼脑的模样。唉,你去责怪他的母亲吧。”她坐进了桌旁的一张椅子之中,开始从购物包里取出一个星期所需的食物。“听着!”她用低沉的音调开始了话题。我已习惯了她的这种语言信号,故而在等待着她道出那个深沉的秘密。...
永远的公主文/步非烟一我叫艾莎。诞生之日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公主,拥有永恒的生命和一座幽冷的城堡。我的城堡终年笼罩着一片暗黑的迷云。远方的山和树在月光下发出冷冷的幽光,低矮的蘑菇就在潮湿墓地边潜兹暗长,枯藤从泥土里伸出来,像一只只朽烂了的手臂,亘古不变的伸向夜空,有时候还会被满月镀上一层银白色的清霜,宛如一群古老而鲜活的塑像。我喜欢我的城堡,喜欢触摸吸血鬼幽宅中透出的淡黄灯火,喜欢倾听铁匠铺日夜不停的叮咚声,喜欢遥望招魂塔神秘的绯红光泽,喜欢俯视船坞里宛如墨蓝宝石一般氤氲流动的忘川。我更喜欢我的伙伴,那些辛勤巡逻的骷髅兵、空中自由飞舞的幽灵,还有高贵漫步着的亡灵骑士。我们比人类更加勤劳而勇敢,永不休息,也不迷恋享乐,争夺财宝。我们安宁的永生在地下冰冷的世界里,年复一年。...
1998 第4期 - 每期一星蒋海涛一八月的星空,一颗鹅黄色的星星在西南方向无声地移动……阿南和家驹躺在沙滩上,夏夜的海风吹得人好惬意。海浪喧腾着扑上沙滩又退了回去,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阿南两眼望着夜空,星星又大又亮,一眨一眨地闪着,好像都是活的。“大星小星闹如沸”,他想,诗人说得可真形象啊!突然,一颗流星带着青光,像一条小龙似的摆着身躯从头上滑过,他为此惊得坐起来,凝神望着苍穹。“阿南,在想什么呢?”家驹问他。“真的很奇怪,其实看到天上的星星,就像看到地上的石头一样平常,可我却总有种激动的感觉。”阿南说,“也许这就是宇宙之神的力量吧!”作为科学家,阿南从没认真想过“奇迹”这回事,可这次真的有了奇遇。当他刚离开沙滩走进林子,忽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他眼前一花,失去了知觉。...
刘继安上篇我当然没有执行纳克的“指令”,从市中心摩天大楼128层上头朝地脚朝天跳下去。要摆脱这台该死的超级电子计算机的控制,其实非常简单:我发誓不再向它输入任何需要满足的要求和愿望就行了。于是它就没辙了,默默地呆在我房间的角落里,毫无作为。人,毕竟要比机器聪明。然而我依然十分烦恼,因为来旧金山半年多时间里,佳妮越来越变得令人不能容忍了。由于那次错综复杂的心脏移植手术,她成了全美闻名的人物,那颗犹太奸商奎恩·罗伯特的心在她胸腔里有力跳动着,确实赋予她非凡的捞钱才能——佳妮这半年中,先与我父母合伙开饭馆,靠偷税漏税牟取暴利;后又搞股票投机,买空卖空,大发不义之财;据说还有诈骗保险金的行为……最近,我父亲又偷偷告诉我,他发现这个未来的儿媳瞒着他还在干见不得人的买卖。...
崔金生(一)林芫急匆匆地走进主楼,他生平第一次走进这盛名远扬笼罩着神秘气氛的大楼。他想不通那些躲藏在实验室深处的学者们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须知,有资格走进这所科研所并受到主人们的欢迎的都是一些鼎鼎大名的专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十足的土包子,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只有头脑的猫。一个年纪不大的学者在门前迎接林芫,他的脸色显得十分焦灼,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惊慌。林芫不由得受到他的感染,诚惶诚恐,又忐忑不安地尾随他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科研所坐落在城市东南角,有着上百年的历史,聚集了许许多多肤色各异年龄不同的科学家,很少有人确切知道那些科学家们在干什么。但是在市民之中流传着一些荒诞不经的传说,诸如月圆之夜常有几个大猩猩悄悄溜到街道上散步并用英语谈心等等。...
1994 第12期 - 科幻之窗田中弘次 孙维梓 译(一)“……下面报告国内新闻:昨天夜间在北海道的日高与带广之间,第274号国家公路再次出现神秘的汽车杀手,结果两辆被撞的汽车失事并起火燃烧……”电视播音员随着屏幕上的画面继续在作介绍。遇害驾驶员的脸部特写惨不忍睹,这种场景对于安安稳稳坐在软椅上,手中还捧着杯子的观众来说真是触目惊心。我反正无事可做,只能看看电视,慢慢吮吸廉价的威士忌——我连去酒馆的钱都没有,睡觉又嫌过早。当然可以上街逛逛,但我心力交瘁,万念俱灰……我现在身陷绝境,每天度日如年。既苦闷又空虚,厌烦一切!我厌烦自己,厌烦家徒四壁的这所简陋住房。更糟糕的是我感到极度疲乏、沮丧、颓唐。电视上还报道说:“到今天为止,遇害者的总数已达到两位数,罪魁祸首都是这神秘的汽车机器人。无论当局采取什么手段,它总能在追捕下顺利逃脱。据估计,白天它藏身在北海道某处,到了夜间才出来寻...